“是啊!”黃大興附和一句,“誰能想到在北淵堪比六族的劉家,竟會想著藉機獻土,歸順我朝。”<r>
“比六族還是差遠了,老黃,你太高看劉家,也太低估六族了。這劉家,頂多就是六族的一個旁支。不過是因為北淵獨特的政體,才能讓他們有獨佔一個甲字州的機會。”<r>
杜若言看著黃大興的臉色,“不信?你看看劉家獨霸錦寧州這麼久,一直試圖向西擴充套件勢力,成功了嗎?一個小小的幽雲州就死活拿不下來,劉家真有吹噓的那麼厲害?”<r>
事實往往最具說服力,黃大興想了想,也不得不承認,“那你的意思是,你傾向於相信他們?”<r>
“按照那位劉長老的說法,他們劉家跟北淵二皇子勾搭,事情敗露,更有和慕容承之間多年的舊怨。如今那二皇子身死,慕容承得勢,必將反攻,劉家不得不考慮退路了。但這些原因是不夠的。”<r>
杜若言沒有直接回答黃大興的話,而是以重新梳理的方式,和黃大興一起來分析。<r>
黃大興點了點頭,“的確,能夠延續一百多年的家族,大小風浪見得還少?這等押注站隊失敗,放在我大端的確是難辦,但在北淵的政體下,卻是自保無憂的。”<r>
杜若言豎起一根手指,“但是,他們說的另一點,卻讓我有了幾分相信。”<r>
黃大興粗壯濃密的眉毛一擰,“你是說雲落的事?”<r>
杜若言沉聲道“不錯!按照劉家的說法,他們曾經對雲落下手,試圖挑撥那位年輕淵皇和慕容承的關係,雲落也差點身死。雖然明面上似乎並未暴露,但卻一直有隱憂。以那位年輕陛下和雲落的生死之交,一旦事敗,等待他們的,必然是雷霆萬鈞的鎮壓。”<r>
杜若言想了想,又補充了一句,“更何況,劉家先祖的確是我南朝之人,綜合這些,似乎此番決定是順理成章之事了。”<r>
“但是,有沒有另外一種可能?”黃大興不由自主地壓低了嗓音,“這就是一個局。”<r>
黃大興的猜測也不無可能,劉家的理由足夠充分,也足夠合理,但越是充分,越是合理,就越有可能是人為設計的。<r>
這些設計的目的,就只有一個,將徵北軍吃下。<r>
那時,演這一出大戲勞苦功高的劉家,或許就順勢被那位年輕陛下既往不咎,甚至可能重新贏得信任。<r>
杜若言沉默思量了一會兒,“自是有可能的,所以,投名狀很重要。”<r>
黃大興頷首認同。<r>
表面看,二人在這兒廢了半天口舌,最後得出的結論和黃大興最初的想法一樣,似乎白忙一場。<r>
但事實上,這樣的結論和最開始的結論,已經有本質上的區別。<r>
經過這樣的梳理,二人不僅能確認接下來的應對,同時在遇到突發情況時,能夠默契地保持鎮定,把握其中的分寸。<r>
二人又密議幾句,商量出了一個方案,命人去交給劉家留下的聯絡之人。<r>
杜若言抻了抻腿腳,“說完了這邊,就該說說那邊了吧?”<r>
黃大興鼻孔中噴出一陣粗氣,“這他孃的赫連青山來得也太快了!”<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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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州大營,旌旗依舊飄蕩,座座營盤整齊乾淨。<r>
在烏先生的提議下,靈州大營上空,依舊飄蕩著王思凌的旗幟。<r>
關於那天的真相,暫時都被一個演武的藉口掩蓋了起來。<r>
一騎自北面而來,典型的草原騎兵裝束,在營門口停下,說有書信要交給雲公子。<r>
訊息傳到雲落耳中,他悄悄換了個偏遠角落的帳篷,見到了那位信使。<r>
信使將一封書信呈上,然後便告辭離去。<r>
雲落只一掃信封,面色就微微起了變化。<r>
一旁陪同的陸琦關心道“怎麼了?誰的信?”<r>
雲落站起身來,望著北面,“鮮卑鐵騎共主,吳提。”<r>
看樣子,原本攔路的靈州大營,或許將面臨被兩面夾擊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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