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陵滿意地點頭道“雖然聽起來沒什麼聯絡,但世事往往就是如此。這般穩準狠的手筆,想來便是那位大端國師的傑作了。”
一場風波眼看著就將消弭於無形。
這天,天京城中一座繁華的酒樓上,眾人也在興致勃勃地議論著這個事。
按照荀憂的計劃,官方根本不禁絕議論,反而推波助瀾,只要這場議論朝著自己想要的方向發展。
二樓上,一個跑堂小廝蹬蹬蹬地順著樓梯衝上衝下,左右來回地端茶送酒,上菜擦桌,聽得這些食客的議論紛紛,實在是耳朵起繭。
他將抹布朝一張空桌上一扔,一邊擦拭一邊嘟囔道“說來說去,不都是沒救百姓嘛”
興許是出於義憤,興許只是巧合,他的嘟囔聲稍微大了些,而四周又剛好聲音小了些。
原本『亂』哄哄的二樓大堂瞬間呈現出一片詭異的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那個小廝。
寂靜只維持了片刻,旋即有人試圖扭轉話頭,他冷哼一聲,“慎言軍國大事,豈容你個無知小兒在這兒胡言『亂』語,大局為重,懂不懂”
這小廝也是個混不吝的,平日就不是那種低眉順目的『性』子,當著這麼多人的面被呵斥,自然臉上掛不住,便反擊道“我是不懂什麼大局,朝廷保護子民那就是天經地義”
又有旁人說道“朝廷也有朝廷的難處,若不是集中精力擊破北淵主力,如今我們都將是那階下之囚”
小廝似乎來了狀態,冷笑一聲,“也就是說,你如今能坐在這兒喝酒聊天,只因為被犧牲的人不是你了要是朝廷選擇犧牲你,你還能站著說話不腰疼不啊”
堂中許多人的耳中,一個底層小廝的聲音振聾發聵,是啊,若是被犧牲的是我們呢
一張角落的桌子上,三四個穿著便裝的司聞曹探子正在竊竊私語。
“頭兒多半有問題抓不抓”
被稱作頭兒的那個苦著臉,“抓個屁,這會兒抓人豈不是什麼都暴『露』了給老子盯緊了,晚上等夜深人靜了再收拾這個壞事的小子”
與此同時,北淵虎腰州和金雄州的交界處,雲落和陸琦正在快馬加鞭地趕往西北。
長生城中,人『潮』湧動,目光匯聚的中央。
穿著皇袍的薛銘看著眼前一方一圓兩個祭壇,眼神裡滿是激動。
登方壇祭以告皇天,登圓壇祭以告后土,完成這一切,再回到長生殿,坐上那個夢寐以求的位置,他就將是實打實的淵皇了,而且是和平合法地繼承下來的淵皇。
鬱南和劉毅等親信都守在祭壇之下,目光警惕地掃視著四周,以防萬一。
薛銘站在方壇之前,深吸一口氣,就要按照禮官的指示祭天禱告。
可偏偏天不遂人願。
忽然,一個聲音高喊道“弒父篡位之人,有何顏面在此祭天”
薛銘猛地轉身,場中的所有人也都瞬間鎖定了出聲之人。
無數道目光匯聚的中央,薛雍坦然而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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