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街的尾部稍窄,當玄甲重騎衝過之時,從街市兩側悄悄伸出兩排鉤鐮槍,猛地朝後一拉。
無敵的玄甲重騎轟然倒地,砸作一團。
在騎兵去勢陡降之時,從兩側的街市更衝出好些手持刀斧的,專照著馬蹄猛砍。
鎧甲的重量,馬匹的重量,自身的重量,疊加在一起,讓這五百玄甲重騎幾乎喪失了全部的戰鬥力。
吳提遠遠瞧著,目眥欲裂,這可是無往不勝的玄甲重騎啊!
“燒了吧。”一個聲音平靜響起。
吳提連忙轉身,瞧見的正是薛律那張無悲無喜的臉,在他身後,還跟著十餘位草原王公貴族。
“陛下,您怎麼來了?”
“上來看看,看看韓飛龍憋了這麼久能憋出個什麼響屁來。”薛律調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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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陛下難得說點這麼接地氣的話,眾人都跟著哈哈大笑。
薛律點了點東西兩側的山頭,“這東西兩邊的山頭上,都埋伏著大端的軍士。韓飛龍此刻就在其中的一座山頭上看著我們。”
眾人聞言陡然一驚,他們沒有問為什麼薛律知曉這些,陛下出徵,身邊能沒點大修行者護駕?
“還是那句話,不要想著走捷徑,該打的仗遲早要打。咱們的兒郎都在這兒,大端要來就來,一戰將其主力消滅,南朝還翻得起什麼風浪?”薛律拍了拍吳提的肩膀,“接下來,朕和諸位王公就在這兒給你加油,讓咱們的兒郎們,奮勇殺敵!”
“可是陛下,這鎮子要都給燒了,萬一渡河要造船,咱們可沒了現成的木料了啊!”吳提之所以一直沒有用這最簡單的法子,就是因為想著這事。
薛律讚許地點點頭,“我的人昨夜去探過,果然如嚮導和斥候所言,可以騎馬涉水而過。”
吳提大喜,“臣領旨!”
熊熊火光沖天而起,在北堂望看來,這耀目的紅光不是什麼喜慶,而是像鮮血一般的悲壯。
藏在整個鎮子房屋中的軍士們,要麼被身上的火焰燒成了焦炭,要麼不得不棄屋而出,衝向河岸邊上的空地。
破敗焦黑的土地上,韓飛龍所有的埋伏和手段都宣告破滅。
沒了遮掩,剩下的便只能是硬碰硬的廝殺。
而這似乎並非大端軍士所擅長的。
震天的喊殺聲響起,北淵的前軍吶喊著衝來。
北瀆寬廣的河岸邊上,黃大興站在隊伍的最前方,聽著越來越近的聲響,他不由緊張地嚥了下口水,喉結起落,五指用力握住刀柄,指關節微微發白。
他怒吼道“兄弟們,咱們的身後,就是妻兒老小,是鄰里鄉親,如今北淵要去殺你娘,搶你妻,奴你兒,你們答應嗎?”
“不答應!”
“他們要將我們的良田變作馬場,屋舍變成帳篷,我們大端兒女要世世代代替他們為奴為婢,供他吃,供他喝,供他睡,供他享樂,你們答應嗎?”
“不答應!”
“接下來,要是我們輸了,他們就要踩著我們的屍體,去破壞我們的家園,你們答應嗎?”
“不!答!應!!!”
“給老子殺啊!”
黃大興率先衝出,將迎面衝來的大端騎兵一刀砍翻在地。
在他身後,兩萬大端步兵和三千騎兵背水列陣,和北淵前軍戰作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