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有德的遭遇也是一樣。
崔雉冷冷道:“就憑你們兩個廢物,給本姑娘提鞋都不配,還敢在這兒滿嘴噴糞。等著吧,害死赤驥的賬,遲早跟你們兩個廢物算清楚!”
留下兩個豬頭,崔雉與鄒荷、隨荷三人揚長而去。
綠柳樓的掌櫃在一旁看得欲哭無淚,他瞧得清楚,這兩位公子在裡邊高談闊論,誰曾想正主卻剛好就坐在隔壁,這不是那兩位公子的無妄之災,這是綠柳樓的無妄之災啊!
馬祁的府邸中,兩個臉腫成豬頭的人沉著臉對坐,馬連山一巴掌拍在桌上,“這事兒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老子要讓這婊子付出代價!”
“對!絕對不能就這麼算了!”史有德也跟著咬牙切齒,可神『色』轉瞬又黯淡下來,“可馬哥啊,人家是清河崔家的嫡女啊。”
“清河崔家算個屁!”義憤之下,馬連山恨恨地罵了一句,鼻孔裡喘了幾口粗氣,終於冷靜了點,“
六大家族那是南朝的事兒,關咱們北淵什麼事兒,他崔家胳膊再硬,還能來草原揚武揚威?”
六族之威,不止於南朝。
話已至此,史有德還能說啥,只好點頭稱是。
互相看著對面的一顆豬頭,氣氛一時有些尷尬。
史有德腦子中忽然閃過昨晚聽到的刑部一個下屬跟自家父親彙報的訊息,眼前一亮,湊過豬頭,小聲道:“馬哥,我昨晚聽說了個事兒。”
這章沒有結束,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
死牢中,鄭軒和鄧清依舊坐著,可如今脊背平直,昂首挺胸,再無一絲當日的懈怠神『色』。
要說氣質這種東西端的是玄妙,二人衣衫依舊殘破,傷痕還是累累,鬚髮仍是骯髒凌『亂』,可就是這麼一坐,便能生出一種從容不迫,氣定神閒的氣勢。
哐當,外面的牢門被一下子拉開,二人又迅速恢復了往日那種死狗般的癱坐。
一個獄卒將兩碗糙米飯隨意地朝地上一放,一言不發地離去,沒有誰注意到他從指尖彈出的一個紙團。
牢門合上,黑暗驅散了光明,重新佔據著牢中。
鄭軒不動聲『色』地拿起紙團開啟看了看,又不動聲『色』地彈向鄧清,最終進了鄧清的肚子。
透氣孔中僅存的一點光亮都完全黯淡下去,入夜了。
死牢之外,走來了四個人影,當先領路的兩個穿著常服,後面兩個罩著黑『色』斗篷,瞧不見腦袋。
在此守衛的刑部官員正詫異著這些人是如何走進來的,忽然瞅著當先的一個人有些眼熟,仔細一看,這不是自己刑部老大史尚書家大公子身邊那個親隨嘛。
他趕忙迎上去,笑著道:“胡賢弟,這是唱的哪一齣啊?”
那人附耳低聲在這名官員耳邊說了幾句,官員斟酌著小心翼翼道:“能不能讓下官瞧上一眼,這個當口,您知道的,二皇子剛下了令,尚書大人也加派了人手,實在大意不得啊。”
胡姓親隨正要發怒,靠右邊的那個黑衣人朝這名小官招了招手,輕輕掀開斗篷一角,『露』出一張臉來,然後一巴掌糊在這名官員的後腦勺上,“看清楚本少爺了嘛!”
真是蠢貨,在馬連山面前,搞得自己很沒有威信的樣子。
官員連連點頭,即使史有德的臉腫成豬頭,他也能一眼認出來。
於是趕緊跑過去拉開關著鄭軒和鄧清的牢門,在史有德和馬連山走入之際,他不得不壯起膽子再囑咐了一句,“公子,千萬別出人命啊!”
“廢話,還用你說!”史有德冷冷道,說完他下意識地看了一眼馬連山的背影。
“你們兩個,去給我把他們拉起來!”死牢正中,馬連山摘下帽子,用手帕捂著鼻子,甕聲甕氣地吩咐道。
兩個身負不俗武技的親隨上前,一人架起一位宛如爛泥的八駿中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