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雲落的詢問下,崔雉笑著將之前他們到北淵之後的情況跟雲落他們細細講了,和那個飲馬城的神秘史老說的幾乎沒什麼差別,只是少了後面的情節。
雲落笑著道:“那兩位皇子自作自受,栽了這麼大一個跟頭,回去就沒再折騰點事情出來?”
“因為白衣劍仙前輩的面子,大皇子當天就被趕回了封地,二皇子第二天也灰溜溜地出了城。據說宮中的二位貴妃,也都被淵皇懲戒了。”崔雉很明白這個結果的原因。
雲落朝楊清豎起大拇指,這兒也就他和隨荷敢在楊清面前這麼隨意了。
管悠悠在外人面前一向沉默,劍七也似乎在神遊天外,聊天的重任全部壓在了雲落一個人的身上。
“這長生城是真的繁華啊,一進城那叫一個熱鬧。”雲落笑著感慨。
“哪有,平日裡可沒這麼熱鬧的。”鄒荷笑著道。
雲落正要詢問,餘光瞥見隨荷躍躍欲試的神『色』,便笑問道:“隨荷,你知不知道怎麼回事啊?”
“因為今天是淵皇舉行封禪大典的日子!”隨荷得意地開口,一副你快誇誇我的表情。
令她失望的是,雲落卻緩緩點頭,若有所思。
長生城中,清出了一片巨大的廣場,廣場正中,早早地築起了兩個祭壇。
築方壇以報皇天,築圓壇以報后土。
薛律身著黑『色』皇袍,上以金線繡有虎豹狼熊,緩緩登上了圓壇,在大薩滿敕勒的呼喊中,行繁複的祭拜之禮,然後再登上方壇,行另一套更加繁複的祭拜禮。
下方的平地上,跪拜著所有的後宮嬪妃、皇室宗親、草原王爺、朝中大臣,盡皆戰戰兢兢,不敢吭聲。
口口相傳了數百年的天庭傳說,終於在五天之前得到了證實,天上飛舞的霞光和種種祥瑞,騎牛的道士,以及那一番言語,令所有人的心中升起了對天庭的敬畏。
大禮行畢,薛律將封禪文書以金泥銀繩封之,埋於祭壇之中。
轉身注視著腳下匍匐的臣工,和遠處跪地的子民,心中豪情萬丈。
“朕之一生唯有二願,國家大事,皆朕所出,一也;帥師伐遠,執其君長而問罪於前,求天下一統,二也。願與諸位共創大業,成就我薛氏一族千載基業!”
敕勒當先行禮,“陛下千秋萬載,一統河山。”
廣場上的人聲彙集在一起,宏偉響亮,“陛下千秋萬載,一統河山。”
同樣的大典也舉行在天京城中。
大端的臣工以決絕的魄力和驚人的速度在天京城的一角硬是開闢出了一大塊空地,修建起了足夠封禪所用的祭壇。
廣場正中設壇三層,四周為青、赤、白、黑、黃五帝壇,殺白鹿、豬、白犛牛等為祭品,用江淮一帶所產的一茅三脊草為神籍,以五『色』土益雜封,四周放置奇獸珍禽,以示祥瑞。
楊灝身穿明黃『色』帝王冕服,上繡楊氏族徽,和大端山河輪廓,緩緩走上正中的祭壇。
四周響起莊嚴的樂聲,楊灝在禮部尚書的親自呼喊中,跪拜行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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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套大禮行完,楊灝緩緩站起轉身,視線從下方跪拜匍匐的頭頂上穿過,看向四周圍觀的種種,果不其然,瞧見了那兩位面沉如水的“聖人”。
楊灝沉聲道:“自今日起,我大端楊氏,為天下正統,奉天承運,統領萬民,如有不從者,萬民共誅之!”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在山呼萬歲聲中,楊灝閉起雙眼,微微仰起頭,志得意滿。
“將軍,您說有了這事兒,是不是就不會打仗了?”
北淵武威侯赫連青山的營帳中,大端徵北軍主帥韓飛龍的營帳中,各自的親兵都恰好問出了同一句話。
赫連青山放下手中的酒碗,右手撐著膝蓋,看著那個跟了自己好些年的親隨,“那位仙人有說這話嗎?”
親隨搖頭。
赫連青山又問,“那位仙人,有明確過雙方國界嗎?”
親隨還是搖頭。
赫連青山再問,“那位仙人,有說過人間必須要有兩個皇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