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秋安城下嚴陣以待的所有人,看著孤零零的四騎衝出地平線,盡皆瞪大了雙眼,生出些難以置信的感覺。
馬蹄邁過十里彷彿只在一瞬間,裴鎮看著出城結陣的軍馬,輕蔑一笑。
連放我們進城的勇氣都沒有,這一戰,你輸定了!
“靖王駕臨,秋安城主何在!”
遲玄策用上真元,大聲喝道!
聲音清清楚楚地傳進了在場的每一位軍士的耳中,讓人心生震驚。
“雕蟲小技!”
巴烈輕哼一聲,旋即朗聲道:“秋安城主巴烈恭迎靖王殿下,請殿下進營歇息。”
最後一聲“歇息”,被他加大了真元,震得在場的普通軍士們耳朵嗡嗡直響,神『色』卻迅速淡定了下來,對啊,咱們巴將軍也是修行者,怕啥!
北淵軍政本就鬆散,真正的官軍也就怯薛衛、暴雪狼騎軍等寥寥幾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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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往動輒南征的那幾十萬大軍,實際上都是如此刻場中這些慕容傢俬兵一樣,是各家各族的部曲聯軍而已,只是名義上歸淵皇管轄指揮。
所以,這些軍士,對一個淵皇的皇子並無南面朝廷中人那種天然的畏懼和敬服。
聽到巴烈如此倨傲的話語和行動,一絲怒『色』浮現在裴鎮身後三人的面上,裴鎮自己倒是神『色』平靜。
他輕夾馬腹,打馬入營。
明晃晃的彎刀上跳動著日光,耀眼奪目。
裴鎮微眯著眼,穿過刀林,面不改『色』。
巴烈站在點將臺上,看著這位和傳聞中似乎有些不一樣的靖王,居高臨下地道:“靖王殿下遠來是客,巴烈有失遠迎,還望恕罪。”
嘴上說著恕罪,神『色』卻無半分求饒的意思。
遠來是客?
裴鎮微微仰著頭,看著這位看似兇悍的城主,原來也是個心機不淺的。
足尖在馬鐙上輕輕一點,裴鎮朝著點將臺掠去。
巴烈不由自主地朝後一退,裴鎮欺身而進,輕笑一聲,“巴城主,幸會啊。”
崔賢等人老老實實地翻身下馬,走上點將臺。
巴烈恢復了從容,哈哈一笑,“靖王殿下,請。”
不等裴鎮行動,大剌剌地朝主位一坐,只留下兩側下首的座位。
裴鎮也不計較,隨意地坐下。
怯薛衛停留的地方,一個斥候回來稟報了那邊的情況。
一個百夫長擔憂道:“靖王殿下不會有什麼事吧,將軍,咱們真不用過去?”
“是啊!對面就那麼兩千人,咱們輕輕鬆鬆就能吃得下來的!”另外又有一個百夫長附和道。
耶律晉才又想起了那句話,站起身來,指了指那個百夫長的腦袋,“吃吃吃!撐死你!”
“弟兄們,靖王殿下方才的話大夥兒都聽見了!既然殿下選擇為了咱們孤身犯險,有用得上咱們的地方,大家也要好好回報給殿下,咱們怯薛衛,從不幹那忘恩負義的事情!”耶律晉才終於下定決心,說出了這句話。
而這,也是裴鎮一番
作態的意義所在。
不管耶律晉才猜到沒猜到,但事實擺在眼前,他的選擇也就很簡單。
不怕死,不等於找死。
一千名弟兄,能少死一個都是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