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府邸外護衛的薛雍家僕遞上鑰匙,然後全員撤退。
裴鎮定了定神,推門走進,望著熟悉的一草一木,和空空如也的宅子,感慨萬分。
裴鎮看著緊跟他倆走入的崔賢幾人,笑了笑,“事情辦成了,大家先歇歇,我去梳洗一下。”
話音剛落,他旋即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抱歉,這兒也沒個下人服侍,大家先湊合一下。”
“這種事,交給我吧。”崔賢笑著攬下這個活計,對清河崔家的長老而言,這些事情並不陌生。
裴鎮點點頭,轉身走向自己曾經居住的房間,推門進去。
遲玄策看著崔雉,“崔姑娘,這是?”
崔雉搖了搖頭,將自己和裴鎮此行的情況講了一番,然後道:“多半是殿中發生了什麼事吧。”
在眾人都瞧不見的房間中,裴鎮背靠著房門,蹲坐在地上,將頭深深埋進臂彎,微微顫抖。
當時的長生殿中,匕首之中幾度被他的真元充斥,想要搏殺了薛律。
可理智死死地拉住了他。
先不說以他對薛律的瞭解,自己這位父皇定有後手;
就是自己真能成功殺死薛律,對自己也有百害而無一利。
無權無勢的自己若是再背上一個弒君弒父的罪名,豈不是白白便宜自己那幾個心狠手辣的哥哥。
於是,他走到御座前的臺階下,緩緩跪下,將匕首高高舉起。
薛律驀地爆發出一陣大笑,起身接過匕首,然後居高臨下地看著他,“可有恨?”
裴鎮低著頭,“無。”
“不敢還是沒有?”薛律似乎沒有罷休的意思。
滿腔悲憤最終化作了一個屈辱的詞,“沒有。”
薛律再次大笑起來,這笑聲彷彿是在嘲諷薛徵,嘲諷他看好的人,如今是個什麼樣的窩囊德行,嘲諷他傾盡全力維護的人,在他死後是如何將他遺忘的。
房門之後,裴鎮蜷縮成一團,無聲抽泣著,顫抖著。
忍辱負重,何其難也!
長生殿中,薛律把玩著那把匕首,將它朝後一扔,“看看這上面可曾有真元注入。”
影壁之後,傳來一個甕聲甕氣的嗓音,“並無。”
薛律聽到這個略微有些詫異的答案,瞬間皺眉,沉『吟』半晌之後,下令將那封本已經寫好的詔書中封地的面積減少了一半,就藩護衛團的人數增加了一倍。
草原的日頭很烈,夜『色』也來得很早。
四皇子在宮門前懦弱而屈辱的表現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很快傳遍了長生城的各個角落,並且演變了成了各種各樣的版本。
有扼腕嘆息的,有破口大罵的,也有幸災樂禍的,人們從不同的立場發出不同的反應。
這些繪聲繪『色』的討論還沒有停歇,一隊宣旨太監騎馬出了宮城,直奔四皇子府邸而去。
許多關注著皇城動向的人聞風而動。
今夜註定無眠。0ns3v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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