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清的身影瞬間消失在原地,從山林中急速飛掠,朝時聖飄去。
老漁夫狀若瘋魔,龍驕也終於明白他拼命的原因,可勝利就在眼前,又怎可能放過,於是也拼了命地將其攔住。
眼看楊清離著時聖越來越近,老漁夫又道:“龍驕,只要你讓開道,想要什麼條件儘管提,哪怕想要一國之地為你藩屬,也不是不可以談。”
龍驕心頭冷笑,還真是大方啊,可惜了,若是以往,老子說不定還考慮考慮,現在嘛,祖宗發話了,老子的命都跟雲落綁在一起了,沒轍。
於是,沉默中,他更加堅決。
楊清來到時聖身邊,衝著他一點頭,先帶著他直奔入口處的光柱。
楊清和時聖離著光柱越來越近,老漁夫的衝擊也越來越猛。
走到一半時,龍驕乾脆大喊道:“楊清,頂不住了!”
楊清朝著鄒荷喊了一句,然後拍了拍時聖的肩膀,柔聲道:“辛苦一下。”
時聖轉頭回了他一個燦爛的笑臉,然後衝著那邊飛奔而去。
楊清衝入戰團,和龍驕一起,頓時穩住了陣腳。
鄒荷強撐著傷勢,將時聖接引到了大陣處。
隨荷在一旁乖巧地看著。
時聖望著已經由土黃『色』變成了白『色』的光柱,平靜地問道:“我應該怎麼做?”
鄒荷望著他尚且年輕的面容,不死心地問了一句,“你確定你是後天五行之軀?而不是先天五行之軀?”
時聖依舊平靜道:“有什麼區別嗎?”
鄒荷嘆了口氣,“先天五行之軀可以不用死。”
“呵呵,既然我決定出來,就沒在乎這回事了。”時聖的笑容灑脫而哀傷。
“還有什麼話想說的嗎?”事已至此,也容不得鄒荷矯情了。
“李掌教的洞府裡,還有我的妻子,我希望你們能照顧好她。若是她有些『性』子,有些不對,也請看在我這條『性』命上,照顧好她。”
看似有些挾恩圖報的言語,卻讓鄒荷聽得淚水漣漣,到底還是個女人,到底還是受不了這生離死別。
“另外,告訴雲落,很遺憾,本以為能重新跟他好好交個朋友,可惜沒有機會了。”
鄒荷點點頭,“我會告訴他的。”
“所以,現在告訴我該怎麼做吧。”時聖死死維持著平靜,不去想餘芝,不去聽耳畔傳來老漁夫的陣陣怒吼。
“好。”
於是,很快,時聖穿著一身青衣,在幽暗的天『色』中,朝著那片刺目的光柱走去。
我渴望時間的遠方,被一束童年的光照亮。
眼前的光柱,就像是那個簡單而快樂的童年。
看著時聖走向光柱的背影,一直默不作聲的隨荷輕輕開口,“小姨,這個哥哥,好孤獨啊。”
鄒荷再次抹了一把眼角的淚,時聖轉過頭,朝著她暖暖一笑。
當時聖的身影沒入了光柱之中,老漁夫衝著龍驕和楊清發出充滿著憤怒的一擊,然後出乎意料地直接撤離戰場,踩著小舟極速離去。
餘芝醉倒在桌前,只有在夢中,還有故事繼續。
桌前的一對蠟燭無聲燃燒著,有心惜別,替人垂淚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