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來的遲玄策曾經無數次在深夜裡懺悔過這一次的事情。
但是在人生的終局,他躺在病榻上,對自己的兒孫說的,卻是這樣的話。
說人生無悔,那都是賭氣的話,人生若是無悔,那該多無趣啊。
顯然,此刻的遲玄策還未經歷那些能夠讓他說出這段話的事情,於是他痛恨著自己的無能。
符臨剛要醒來,李稚川便又一掌給他切暈過去。
曹夜來需要藉助那些殺手的詭異手段,李稚川不用。
他望著面『色』鐵青的韓飛龍,淡淡道:“我們先清場,韓將軍接著出招。”
話音一落,自己這方的幾位問天境瞬間氣勢暴漲,就連蔣蒼等人也拿出了些悍不畏死的精氣神來。
反觀朝廷一方,被崔老頭與曹夜來兩種截然不同的死亡方式震懾得有些膽寒,出手的氣勢明顯弱了好多。
韓飛龍雖不懂修行,但瞧見雙方的樣子,便心知在修行者這一局上,大勢已去。
但出發前國師就曾明言,在修行者這方極有可能失敗,所以,他並不慌張。
柴玉璞和葛烈的心裡直打鼓,邢昭遠的實力竟然如此之強,更何況,一旁還有個儒教的莊晉莒裝模作樣地旁觀。
若是自己二人佔了上風,能夠打殺邢昭遠之時,你說他會不會出手?
這還打個錘兒啊!
隨著邢昭遠一聲暴喝,一刀揮出,居然斬出三道刀光,傾瀉如大江奔流。
柴玉璞和葛烈眼前一花,下一瞬,竟直接齊齊被這一刀劈成了兩半。
而邢昭遠也在揮出這一刀後,瞬間脫力倒下,整個丹田空空如也。
莊晉莒一把將他撈起,帶向谷中,口中大笑道:“邢莊主,不鳴則已,一鳴驚人啊,一人力斬兩位問天境,這一戰必將名震天下!”
邢昭遠艱難地笑了笑,“比起靈蛟先生,我這不算啥。”
柳供奉原本和崔賢打得勢均力敵,此刻瞧見柴玉璞和葛烈的結局,魂飛魄散。
他本來也不是什麼常在人前『露』面的人,也沒什麼面子需要顧及,直接轉身就逃。
崔賢哈哈一笑,速度暴漲,一掌印在他的後心,狂暴的真元瞬間將其擊飛出去,然後踏步凌空,一腳踩中柳供奉的胸口,帶著他從空中砸落地面。
煙塵散盡,柳供奉心臟崩碎,圓瞪著雙眼,死不瞑目。
不過這樣也好,他不用擔心回到天京城,如何跟陛下、國師和秦閣主解釋了。
接下來,在陸績的有心演戲下,他和另外三位六族長老真就和蔣蒼等人你來我往地打光了真元,然後“失手被擒”。
在崔賢的請求下,李稚川順水推舟地留下了他們的『性』命。
陸績自然還是有些真元悄悄留住的,不過除了三位合道境,此刻已無人再看得出來。
吩咐眾人進谷,重新修葺掩體等,李稚川最後衝韓飛龍伸出手。
“韓將軍,請繼續。”
他們沒得選,方才符臨進來時已經說了,此陣未破之前是出不去的,那便沒有突圍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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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能固守此地,等待霧隱谷外的楊清等人,能夠破開大陣。
韓飛龍陰沉著臉,大手一揮,讓黃大興帶來的另外一千五百名步軍精銳結小陣衝鋒,儘可能多的消耗對方的真元。
然後命盧存孝再拉響一支菸花,一縷黃煙凌空炸開。
而此刻的霧隱谷外,欲纏住老漁夫的龍驕漸漸發現,這個老頭似乎並沒有很強烈想要阻止楊清帶著鄒荷去往大陣旁的意思,不禁有些納悶。
鄒荷卻顧不得那麼多,她默默蹲在黑『色』的光柱旁,分析著大陣的根腳,思索如何能夠破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