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曾經幻想過許多重逢的場景,偶遇也好,約見也罷,都不曾想到會是這樣一番景象。
如此狼狽不堪的重逢,卻因為一絲英雄救美的意味,變得曖昧了起來。
可惜這種曖昧只是某人單方面的。
正當梅晴雪俏臉微紅,嬌羞得風情萬種之時,雲落手握長劍,朝著梅晴雪刺去。
一個通玄境的大美人嚇得手足無措,乾脆一把捂住臉,誰知雲落輕喝一聲,“別動。”
悄悄從指縫中看去,原來雲落是要用劍挑破束縛住她們的這張網。
“咦”當劍鋒切割在看似柔軟的網上,卻彷彿和金石相擊,發出刺耳的摩擦聲。
張遠湖剛才被悄無聲息出現在自己身旁的這個黑衣人嚇破了膽,下意識就想要反擊。
黑衣人只輕飄飄地一掌按在他的肩頭,他渾身的真元便被瞬間禁錮。
耳畔聽得青衣少年自報姓名,雙膝一軟,差點眼前一黑,就要暈過去。
直到瞧見雲落割不破自己的網,這才急中生智,尋覓出一條生路來。
他強撐著微笑道“雲公子,你雖然厲害,可我這件寶貝也不是白給的,沒有我主動收起,你是割不破的。”
曹夜來臉上掛著淡淡的嘲諷,卻沒有開口幫忙。
張遠湖看著雲落眉頭一皺,知道火候過猶不及,連忙道“您看這樣如何您放了我,我收起網,咱們一筆勾銷,今天這事兒就此揭過。”
曹夜來雙目一凝,等著看雲落會如何處理。
躺在地上的梅晴雪仰望著雲落蹙眉沉思的面孔,怔怔出神,彷彿此事再與自己無關。
被愛情俘虜的女人,毫無理智可言。
雲落將手中的山河劍收起,心念一動,從方寸物中取出一把看上去鏽跡斑斑的老舊短劍,握在手中。
張遠湖輕笑一聲,“看來雲公子還不死心,那您就試”
笑容凝固,話音中斷。
他目瞪口呆地看著雲落拿著那把短劍,輕鬆將困住梅晴雪和梅挽枝的大網割得七零八落。
雲落將梅晴雪扶起,梅晴雪的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看著雲落,看得他心裡發慌,『摸』著自己臉上,歉意道“抱歉啊晴雪姑娘,昨天沒睡覺,臉『色』有些不大好。”
梅晴雪心中的旖旎風光頓時被雲落這句無心之言擊碎,因為她猜到了雲落為何徹夜未眠。
就像自己曾經在落梅宗裡那些夜晚一樣,因為在思念,因為在痛苦。
她嘆了口氣,恢復了正常,“多謝雲公子仗義相助。”
說完將梅挽枝扶起,用真元為她將毒素驅出。
雲落扭頭,笑看著張遠湖,“這位禽獸,如何”
他早有猜測,當初在祝融秘境中鄭念夕為自己撿來的兩柄劍多半大有來頭,只是上次楊清沒有細說,只是鄭重地借走了名為“宵練”的長劍,給自己留下了刻著“輕呂”銘文的短劍,並吩咐自己千萬好生保管。
所以,剛才便拿出來試試,誰想還真的這麼厲害。
張遠湖正喃喃道“不可能,不可能。”
忽然胸口一緊,噴出一口鮮血。
看著雲落詫異的表情,曹夜來出聲解釋一句,“想必那張網是他用心血祭練過的法寶,所以被你毀壞之後,殃及自身。”
同時叮囑一句,“來快點,這是官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