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天地間驀地先後響起四個聲音,“景玉衡,不可!”
“此事不合規矩,趕緊住手!否則休怪老夫無情!”
“這就不合適了。”
“有些過了。”
山門前的李稚川,鶴鳴峰頂的荀鬱頓時瞳孔猛縮,卻默不作聲。
景玉衡冷哼一聲,“且不說此事有因,即便我不合規矩,也輪不到你們幾個來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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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手中長劍高舉,大喝一聲,“劍宗弟子,隨我祭劍!”
那一天,劍宗所有的長老執事弟子的長劍齊齊出鞘,發出顫顫的劍鳴,一道道劍氣匯聚而起,隨著景玉衡手中的長劍斬下,譚擒虎和身後的一萬軍士在無比驚駭的目光中,連帶著手中刀劍,身上鎧甲,化為齏粉。
沖天的劍氣將在山門外斬出了一道長長的巨大劍痕,堪堪到鶴鳴峰的山腳邊,像是警告又像是挑釁。
一劍之威,恐怖如斯。致敬一句)
那幫遠遠退回大義鎮的各宗各派之人,都輕撫著自己的胸口,心有餘悸。
荀憂眯起雙眼,隨即嘆息著坐回涼亭之中,眼睜睜地看著自己的一片棋子被荀鬱一一提走,“這一劫沒打好啊。”
荀鬱看著棋盤,“存地失人,則人地兩失;存人失地,則人地兩存。景玉衡不愧為一代英豪。”
荀憂揉著眉心,面色愁苦。
荀鬱望著他,嗤笑一聲,“不用在我面前裝,我知道你有後手。”
荀憂的笑容重回臉上,似乎一個軍方大將和一萬精兵的煙消雲散,完全不會被他放在心上,將一枚棋子夾在手上,點落棋盤,“知子莫若父。”
虛空之中,景玉衡的身影已經十分黯淡,搖搖晃晃似乎就要崩散,他卻面帶微笑地朝著劍宗的所有人道:“記住了,劍宗的強大,是因為人。”
劍宗的所有人俱是心神激盪,在陳清風的帶領下,齊聲高喊,“謹遵祖師教誨。”
景玉衡此刻微笑著看向雲落,“當年遇見你的父親,有些話忘了告訴他,令我很後悔。幸好遇見了你,就都告訴你吧。”
隨著這一句話,景玉衡的身形崩散,一個光團,悄悄沒入雲落的識海之中。
宗門之內各處響起一陣哭喊聲,送別一直守護著自己的祖師。
雲落愣愣地跪著,今天一天發生了太多的事,跌宕起伏,此刻驟得平靜,讓他覺得恍如隔世。
當陳清風緩緩起身,雲落、裴鎮等也都跟著起身。
李稚川上前一步,打個稽首,“既然此間事了,陳宗主想必有諸多善後事宜,我便帶著李子回去了,不多叨擾。”
陳清風連忙還禮,李稚川一擺拂塵,拉著李子轉身離去。
李子連忙扭過頭,看著雲落,“偶像,記得來看我啊!”
雲落笑著朝他揮揮手。
緊接著,橫斷刀莊之人也在邢昭遠的帶領下離去,大光頭帶著小光頭一起跟眾人告別之後,也去與先行離去的佛教眾人匯合,然後返回山門。
只剩下周墨和雁驚寒還留在此地,雁驚寒道:“陳宗主,宗內還有諸多事務急需您去處置,不必在乎我倆。”
陳清風心中無奈,確實有一大堆的事情等著自己,姜師叔的情況、防護大陣崩壞之後的應對、那些在危難時刻棄劍宗而逃的弟子的處置、人心的安撫,種種事項,都令自己頭大。
只好朝二人拱拱手,“那就請二位自便,順便將雲落他們護送至住處。”
在二人點頭之後,陳清風看著這五個弟子,心中一片溫暖,這便是祖師所說的劍宗之興在人吧。
親切地拍了拍每個人的肩頭,陳清風飛掠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