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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山的清冷,孕育了西嶺劍宗劍修獨特的氣質,每一縷夾著寒氣從耳畔拂過的風,都將這份氣質彰顯得更加立體。
劍宗以山水大陣聚攏靈氣,靈氣最佳的便是各處山頭。
內門弟子,也就是所謂的三境之上的弟子,大多將自己修行的洞府,開闢在各個山頭的積雪線之上。
劉浮丘深一腳淺一腳地踩在雪地上,饒是已經聚氣境巔峰的修為,走在這裡依然感覺微微發冷。
不過比起身上的寒冷,心裡的忐忑才是造成他現在走路都有些微微發抖的原因,如果不是姨父趁著長老會間隙,吩咐自己一定親自過來,他甚至不願意接近那個地方一步。
即使走得越來越慢,腳步邁得越來越遲緩,但路終究還是會走完的。
劉浮丘戰戰兢兢地站在一處堆滿積雪的洞府外,輕輕地大喊著,至於如何輕輕又大喊,這就是劉浮丘的學問了,“表哥!表哥!”
喊了兩聲,就閉了嘴,默默地吹著冷風。
過了許久,劉浮丘神色始終恭謹,沒有任何不耐。
洞府門口的積雪轟然炸開,一道凌厲的劍氣去勢不止,直奔劉浮丘而來!
劉浮丘不敢怠慢,手中掐出一個劍訣,天地元氣匯成一把大劍,劍身橫擋,如鐵索攔江,以守勢護在胸前,砰地一聲,他整個人倒滑出一丈遠,髮絲凌亂,在雪地裡踩出一道深深的雪痕。
一個白衣男子邁步走出,蓬鬆凌亂的頭髮,瘋長的胡茬,都無法掩蓋他俊美的面容,目光仿若劍氣般凌厲,冷冷地看著劉浮丘道:“為何不敢出劍?”
劉浮丘怯怯地道:“我出劍了。”
白衣男子冷哼一聲,“劍宗的劍何時當做盾牌來用了!廢物!”
劉浮丘低著頭,不敢言語。
白衣男子語氣愈發冷漠,“什麼事?”
劉浮丘這才敢開口,“方才姨父讓我來通知表哥,劍冠大比將於十四天之後開始。”
白衣男子表情終於起了一些波瀾,“劍冠大比重啟了?”
劉浮丘恭敬到近乎謙卑,“是的,前些日子的入門測試,陳宗主還重啟了問劍山。”
“多事之秋。”白衣男子用很平淡的語氣述說著一個很感慨的話語,然後問道:“結果?”
劉浮丘道:“有人從八十一道登頂。”
眼見自己表哥眉毛微微一挑,劉浮丘在心中掙扎後,還是說了一句,“那人半日聚氣。”
收斂了兩年的劍意在瞬間勃發,又在瞬間再次收斂,劉浮丘只覺得自己如一艘小舟在驚濤駭浪中走過一遭,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白衣男子神情歸於平靜,“還有沒?”
劉浮丘心中哀嚎著,姨父你是在坑我,嘴上只得乖乖說出那個訊息,然後用盡全力做好防禦準備,“陛下詔令天下宗門前來觀禮,姨父說,額,他說,邢天一定會來。”
料想中的風暴並未襲來,劉浮丘一臉錯愕,只見眼前的白衣男子淡淡的點點頭,轉身回了洞府,扔出一句,“告訴父親,我知道了。”
望著那個從小就令自己仰望到畏懼的身影,劉浮丘長出一口氣,緩緩下山。
洞府中,白衣男子盤膝坐下,心中有個面板黝黑的英武男子的身影始終揮散不去,於是他冷哼一聲,“邢天,大道之爭麼?”
不知又想起了什麼,白衣男子冷冷道:“半日聚氣,幾斤幾兩?”
傳言西嶺劍宗副宗主白清越之子白宋,與橫斷刀莊宗主邢昭遠嫡子邢天,同日修行,七天煉體,一月聚氣,三月入三境,又因刀劍之爭,兩位百年難遇的少年天才,被世間宗門譽為一生之敵,大道之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