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雲霽沉沉的目光看著殷潛淵離開,然後又問了殷飄颻一遍。
殷潛淵從始至終都沒有給他行禮,彷彿他不存在。如果他真的是個小孩的話他可以不計較,但是如果他是裝的……想到這裡景雲霽的臉色沉了下來。
這個嫡長皇子身上似乎是藏了很多秘密,他現在很有興趣把它們一個一個的都挖出來。
“他起來的時候沒站穩,摔到我身上了。”
“是嗎?是真的沒站穩還是假的沒站穩?”
景雲霽的語氣很低沉,聽不出別的感覺,但是這懷疑可是滿滿的。他打從心裡就不相信殷潛淵的病沒好,因為一個七八歲智商的孩子的眼神不會讓他那麼隔應,但是殷潛淵的眼神就讓他很隔應。
“我不知道。”
殷飄颻真的不知道,她一直在反思自己今天夜裡這頓飯的目的,很顯然目的沒有達到,她好像還差點兒被殷潛淵帶偏了。
看著殷飄颻那一副有些迷茫的樣子景雲霽就知道她肯定沒有試出來。算了,她沒有試出來他幫她試。因為他不想再讓殷潛淵和殷飄颻走的太近了。殷潛淵也老大不小了,男女有別,他不能再像小時候那樣粘著殷飄颻了,現在應該粘著殷飄颻的人只有他。
“既然沒試出來就先不要著急,是狐狸總會露出尾巴的。”
景雲霽的安慰很冷硬,但是殷飄颻很受用。
“他為什麼要去鸞鳳宮,他不是應該回淵王府的嗎?”
本來這個時辰在長樂宮見到殷潛淵他就已經很不高興了,因為現在已經夜深了,任何的雄性生物出現在殷飄颻的寢宮他都感覺很不爽。
“他纏著要我給他講故事,我就給他講了,所以才拖到這個時候。他說他不想回淵王府,想在宮裡住一夜,所以就安排他去鸞鳳宮。他昨天剛到殷都也沒機會回鸞鳳宮看看。”
殷飄颻一邊說著一邊已經躺到了軟榻上,處理了一天的朝政,剛剛又講了好久故事,真的是很累。
“你還真是個好皇姐,殷潛淵的要求你都不拒絕。”
景雲霽這句話有點兒嘲諷,反正不是在誇殷飄颻的。講故事這種事還需要她做嗎?
“你看看你,你又陰陽怪氣的,至於嗎?他一個小孩子的醋有什麼好吃的。”殷飄颻聽出了景雲霽是在吃醋,這現在已經成為日常了。
“小孩子?都十六了。”景雲霽可不認為殷潛淵是小孩子,“你不會是因為他那一副人畜無害的樣子就被收買了吧?別忘了他可是比殷成晏還有威脅感的存在。你自己的皇位來得不明不白,嫡長皇子出現你就這麼掉以輕心嗎?”
景雲霽感覺他和殷飄颻在一起後就為她操碎了心。沒和她在一起的時候感覺她是個挺厲害的女人,各方面的能力都挺強的。在一起後才發現有些方面確實不錯,但是有些方面的能力就一言難盡了。
不過好在她很懂得怎麼找救兵,從一開始她就向他和顧慎丟擲了橄欖枝,藉助他們的力量讓她肅清朝堂。而現在對於他的勢力她也是用得十分順手,絲毫不把自己當外人。但其實平心而論景雲霽還是很喜歡這種被她依賴的感覺的。
“朕要睡覺了,還不快點兒過來伺候朕。”
景雲霽的話殷飄颻就當沒聽見,她現在不想談論這個話題。
她斜倚在軟榻上不動,就等著景雲霽把她抱到床榻上。因為後來和景雲霽住在一起後他總是把她抱來抱去的,弄得她都不想下地走路了。
“遵命。”景雲霽自然不會拒絕,他求之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