郴國,鳳儀宮。
“娘娘,太妃娘娘的計策失敗了,現在我們無法牽制攝政王,需要另想別的辦法了。”採荷把從大殷得到的訊息告訴了殷霜華。
殷霜華的臉色卻沒什麼變化,彷彿是在意料之中,“母妃年紀大了,不如當年了。”
她幽幽的嘆了一聲,反正本來就沒指望他們能牽制住景雲霽,那是個什麼樣的角色她很清楚。不過幸好她現在有了另一個有利的武器。
她拿到了郴國的虎符,有了調兵的權力。原來準備的只是她手下養的那些私兵,根本不足以撼動大殷西南邊關製造混亂來給殷成晏贏得時間。但是現在就不一樣了,她可以調動整個郴國邊關的兵馬,裡應外合的情況下,拿下大殷的幾座西南邊城都不是問題,所以她不在意,不在意景雲霽是否被牽制住。雙拳難敵四手,大殷和郴國交好,西南邊界根本沒有多少兵馬,景雲霽到了也沒什麼用,巧婦難為無米之炊。
這一次,她必須要成功。否則私自挪用兵符,假傳聖旨,那就是死罪,誰也救不了她。
大殷,御書房。
“殷霜華最近在郴國可還安生?”殷飄颻一邊批奏摺一邊頭也不抬地問殷奎。
“很安分,她並沒有再去為大皇子求情,大皇子現在還在天牢裡。鳳印交出去後時常有後妃去嘲諷她,但是她都沒太大的反應。”殷奎把殷影衛在郴國的暗樁傳回來的訊息告訴了殷飄颻。
“這可不像朕那皇姐的作風啊。”殷飄颻依然在批奏摺,動作沒有停,“蔡文溪怎麼樣了?”
蔡家的其他人已經跑不掉了,但是蔡文溪不一樣,姜太妃讓她去勾引景雲霽,這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
“整日待在閨房裡沒有出來過。”殷奎如實回稟。
“姜太妃那邊就沒有什麼動靜嗎?”
“沒有,寧心宮一點兒動靜都沒有。”安生的就像這件事和他們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一樣。
“還真是沉得住氣。”殷飄颻淡淡的嘲諷了一句,姜太妃到底想幹什麼?她怎麼都感覺這事和殷霜華脫不了干係。
夜幕降臨,皇宮西北角,摘星樓。
摘星樓是在大殷皇宮範圍內最高的建築,它並不在宮牆裡,而是在宮牆外,嚴格意義上來說它並不是皇宮內部的建築。它比縹緲閣還要高,因為大殷有一部分祭天活動是在這裡進行的,它有九百九十九級臺階,即使是一個絕頂高手也不能一下子就飛上去。站在那上面可以真正的俯瞰整個殷都皇城。
殷飄颻今天夜裡是自己一步一步走上來的,想來散散心。她來到大殷的這段日子太忙碌了,皇帝真的不是誰都能當的。前世為了爭奪家主之位她每天也非常忙,但是那時候有助理,不是所有的工作都要自己來,可批奏摺這件事卻只能皇帝一個人做。
除了這些,她來到這個世界認識了景雲霽,顧慎,玉清嘉,這三個看起來都是她有意思的男人。這種情況她在前世不是沒有碰到過,前世那些男人出於真心也好,出於她的身份故意接近她也好,總之通通都被她拒絕了,到現在她都不知道她喜歡什麼樣的男人。
前世她有心事的時候都會和柏言聊一聊,柏言對於她來說就是亦師亦友亦兄長的一種存在,而如今在這裡,只有她一個人。
現在站在這高高的摘星樓,看著整個殷都皇城萬家燈火,她感受到的只有一種從心底散發出來的孤寂。這太平盛世屬於她又不屬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