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飄颻看了站在斜下方的懷安一眼,示意他派人去姜國英府上取那份聯名書。
懷安領命,浮塵一掃就悄無聲息地退出了太極殿。
殷飄颻相信姜府是有這份聯名書的,畢竟淮南還有一部分官員已經脫離了她的掌控,重新回到了殷成晏手中。這份聯名書真的拿到太極殿上來對她而言並沒有好處,她不需要但是下面的一眾朝臣需要,不讓這個證據亮出來不足以服眾。
而陳子乾從淮南的一眾官員進到太極殿開始臉色就不太對。在今天之前姜閣老就已經明著暗著敲打過他,意思不過是讓他適時出來替他們背鍋。
他也不想替人背鍋可是他什麼辦法也沒有,從當初選擇和晏王一派勾結的時候開始他就已經失去了選擇的權力。
即便他不出來替他們背這個鍋,這所有的一切他也逃脫不開,因為所有的事情都有他的參與。他現在做的不過是想給自己的家人留一條活路。
所以當他聽到姜國英提到他的名字時,他反而很平靜,該來的終會來的。
“陳大人有什麼想說的?”殷飄颻看向陳子乾。
和預想的一樣,他們確實是準備把一切事情都推到陳子乾身上。加上那份聯名書,她確實沒有足夠的證據定殷成晏和姜國英的罪。
淮南總督,南河知府,南江知府,南河知府所說的一切都只能代表他們個人,因為他們沒有證據,姜國英他們向淮南下達命令的時候都是派專人去傳的訊息,並沒有透過書信一點兒書面的證據都沒有留下。
“臣,認罪。”陳子乾緩緩開口,彷彿認命一般,眼前的一切也確實無法改變了。
“陳大人這罪認的,連一句辯駁都沒有,是被人威脅了麼?”景雲霽看著陳子乾那一副認命的樣子嗤笑著開口。
“陳大人可知黃金百萬兩有多少?那是淮南整整五年的賦稅,陳大人要這麼多錢幹什麼?你是想把整個殷都買下來嗎?”
景雲霽說完顧慎就開口了,這一唱一和的,根本就不給陳子乾喘息的機會,也是對姜國英的話提出質疑。
“臣……”陳子乾一時語塞,臉色有點兒白。
“陳大人,好好和大家解釋一下吧,你為什麼要假借本王的名義幹這種事?”
陳子乾沒想到殷成晏也緊跟著開口,這是一點兒活路都不給他留。他抬頭看向殷成晏,殷成晏表情很明顯,威脅,赤裸裸的威脅。
陳子乾在心裡替自己默哀了一秒鐘,硬著頭皮開口:“臣本就是個愛財之人,有錢才會感覺踏實,但是戶部尚書的俸祿遠遠不能滿足臣的慾望,所以臣才假借晏王殿下的名義在淮南斂財。”頓了一下他又說道:“臣的家族人丁眾多,都仰仗臣來養活,所以陳府的開支很大。臣的夫人又是個愛攀比的,吃穿用度一應都是最好的,而且她還經常用大量的錢財補貼孃家,那百萬兩黃金有一部分用在這些方面。”
“陳大人是在說笑嗎?你陳家有再多的開銷能多得過宮裡?宮裡可也沒有五年就花掉百萬黃金的本事。”
顧慎開口,淡淡的嘲諷。陳子乾的解釋本來就站不住腳,稍微一深入問一下就立馬出現了毛病。
“還有一部分留在臣的手中。另外的一大部分,都孝敬給了晏王殿下和姜閣老。”陳子乾接著說道,語氣很平靜。
殷成晏聽到陳子乾這麼說剛想反駁,姜國英卻搶在他先面先開口了:“陛下明鑑,老臣並不知道陳大人送給老臣的錢財都是這麼來的,如若知道肯定不會收下的。”
殷成晏到底是不如姜國英,這個時候本就應該給那百萬兩黃金一個合理的去向,否則只會引人猜疑惹來更多的麻煩。
“那姜閣老收了多少?皇兄又收了多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