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三從懷裡掏出一沓一元的零票子,數了數遞給她。“燕子,這是八塊錢車費。”
厲燕含著笑,“三伯,咱們鄉里鄉親的,順路帶你還收錢,你這是看不起我!”
牛三急忙搖手,“我不是這個意思!你車子也要燒油的嘛。”
厲燕黑起臉,一副非常不高興的模樣。
牛三隻能把錢收起來,厲燕又從座位後面拖出揹包,抓了一把吃食遞給他,“下午一點才到,先吃點餅乾墊墊。”
牛三看了看她的臉,接了過來,“那我不客氣了。”
“客氣啥,我小時候還吃過你給的糖呢。”厲燕記著呢,那是長條形的清涼糖,時間放得久了,紅色糖紙黏噠噠糊了一手。
牛三伯每次趕集都會帶糖給家裡的老母親吃,也會分一點給左鄰右舍的孩子。
“三伯,你一年採草藥收入怎麼樣?”厲燕緩和臉色微笑起來。
牛三皺起眉頭來,村長兒子不知道最近忙啥,沒有空替大家賣草藥,因想買些東西,就自己上縣城來賣草藥,沒有想到城裡中藥鋪給的價格比村長家給的高了四成。
“怎麼啦?”明顯的就感覺到他不對勁,厲燕關心起來。
“陸正勇的兒子心太黑了,我去年賣給他三千塊錢的草藥……”牛三憤憤不平的把縣城價格和他收購價格告訴了燕子。
厲燕從來就沒有對村長有過好感,聽到他兒子扣下牛三伯近一半的草藥錢,頓時就火了,這是準備做周剝皮嗎?
“等我回去問問他,他良心會不會痛!”牛三想想這幾年一直把草藥給他賣,不知道被吃了多少錢,心裡氣得要死。
“三伯,你不要去找他,如果我猜得不錯,他會用市場價格上下浮動來做說詞。”厲燕覺得老實的三伯根本就玩不過會做表面功夫的陸正勇。
牛三把吃食裝到包裡,氣呼呼地說,“那不行,我從山裡弄來的野生黨參老值錢了,得和他說道說道!”
都是一個村的,厲燕知道三伯的性格,他從不發火,可誰要惹他生氣了,能到人家門口堵一天。
“三伯,你聽我說,咱們以後不賣給他就是,何必撕破臉皮。”厲燕就是擔心三伯吃虧。
牛三擺擺手,“燕子,別說了,別人怕他,我才不怕,大不了我以後自己坐大客車到縣城賣草藥。”
厲燕放慢車速,正想著怎麼勸,他閉上眼睛,歪著頭靠在車窗上一副要睡覺的模樣。
唉,這可咋整呢?
下午兩點到的村口,車子剛剛停穩,牛三就開啟車門急急的跳下車。
陸正勇就在家裡,門大開著,他坐在堂屋中心扒拉扒拉打著算盤。
“陸正勇,你兒子呢?”牛三沒有看到陸方濤,只能問他。
看他一副生氣的樣子,陸正勇語氣也不好起來,“最近村裡沒有草藥,他懶得來。”
“他心可夠黑的。”牛三氣呼呼嚷起來。
陸正勇一愣,看到他穿著就明白過來,他進縣城了。
“牛老弟,你在說啥子,我不明白。”
“我今天去縣城賣草藥,你兒子給我的草藥價格比縣城裡便宜了靠一半!”牛三想想就火大。
陸正勇不動聲色的解釋,“你誤會了,草藥的價格經常浮動的,一天一個價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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