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跟萬師傅是由一名宅院內侍從帶路引到門口來,而不是隻有我們兩個。
此一時彼一時,身邊也無伶牙俐齒的陳響跟著我們。
侍從上前跟護衛接連說了幾句話,語氣和緩,表面上聽起來他也是很和氣的人。
我站在一旁,注意力難以集中,還是忍不住回頭去看來時走過的路。
袁秀回花圃去的時候,走的是另一個方向。
她也是繞行工匠住的院子,走小道回花圃呢!
我們身後並沒有其他人跟上來。
然而我細細回想一遍,始終覺得經過那片林子的時候,裡頭不會是空無一人的。
萬師傅沒有聽清楚,那是因為他並沒有看到侍從的表情跟一些細節。
那會兒我跟在侍從的後頭,關注點始終在他身上,看得再明白不過。
......剛剛天亮,街上的風撲面而來夾雜著寒意。
出了宅院到了街頭,鎮北一帶經過的人並不多。
女帝自打到了北地鎮,始終住在鎮北的宅院裡。
我沒有再提起之前的那一幕。
萬師傅更加沒有主動問及。
三人走在街上,方向是沿著長街行走一段,接著穿過巷子往鎮南那邊走。
萬師傅要去的地方,經過我們仨的商議,決計還是定在鎮南一帶。
要說離宅院越近,回來的速度越快,但是我們都希望能在鎮上多走一走。
要是想找到話題引開侍從,至少也得透過跟他交談,相互間都先熟悉了再說的。
......我眯了眯眼,看著街上經過的行人。
視線偶然間也會落在前頭邊走邊說話的萬師傅跟那名侍從的身上。
那傢伙從宅院裡出來之後,倒是沒再用奇怪的眼神看向我。
不過,這會兒他跟萬師傅說話的樣子,似乎仍舊有點心不在焉的,像是在想心事。
萬師傅問他:“你們都是後來才從國都城過來的,是走水路麼?”
侍從看了看他,回應道:“坐船到肅州,接著轉陸路,好快一些。”
北地附近的大江,在這個季節是冰封的,並不能通航。
因此要選擇最快的方式,也只能是國都到肅州水路,而肅州到北地再走陸路通行。
由於符合情理,我跟萬師傅聽了都不覺得詫異。
萬師傅問道:“聽說肅州到這裡,山道很不好走......這段時間雨雪天氣,路上耽誤了吧?”
“日夜兼程的,沒怎麼停,就為了早些到。”
侍從再次回答道。
他這一次說話的時候,回過頭看了我一眼。
我的視線則是集中到了另一個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