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彼此間沒有多話,只是略微點了一下頭。
倆人的神色看著都不像那會兒在車上緊繃著的時候,我想大約是被抓來之前捱過打的,他們的狀態......我最初看到時跟現在不同。
一人取了水正要走,一個準備接著去取水。
走近了,我才發覺這裡的清澈的潭水並未因為寒冷的天氣而封凍。
仔細打量後看到......原來山中流下來的水是帶著一點熱度的。
怪不得不會結冰呢!
......拿著手裡的鍋子,我往邊上走了幾步,十分耐心地等著那個人。
我看他將水打完走遠了之後,才上前蹲下來在同樣的位置取水。
我嚐了一口水的味道,水質很不錯。
視線順著山崖向上看去,我的目光停留在山崖峭壁上好一會兒後將視線轉開。
先不去想那麼多了,眼下到了能住人能臨時安置的地方,食物跟水都不缺,還是先將我自己餵飽了,再去想別的。
從馬車下來到現在,翻山越嶺的趕路不說,今兒一天折騰著也夠疲乏了。
我至少得好好睡一覺,才有更多精力去籌劃接下來的事情。
反正都已經被他們抓到這裡來了,我沒有能力反抗。
我大致想了一下,目前的局面除了我得小心謹慎些以外,暫時沒有大礙。
帶領我們到達營地計程車兵先前來找我的時候......不是還跟我提了一句麼?
我看他的樣子,不像是很不靠譜的人。
有時候能幫得上忙的未必是軍中的高官,反而是他們底下備受信任能被委託著去辦事的那些人。
他們才是跟軍營中來的新兵打交道最多的人。
他說了願意幫我看看,說不準真能替我找到別的機會呢!
想到這裡,我的心情頓時好了起來。
......試著將水取了上來後,我再用手試了試溫度。
雖然沒有上游的溫泉那麼誇張,但是這水的溫度也算可以了。
不過就是從山崖底下走到營地的話,到時候這水還是會冷透的。
......北地的宅院內,天放正在他自己住的屋子裡提筆寫信。
桌上鋪開了一張信紙,他斷斷續續寫了幾行,寫得有點艱難。
天放撂下筆,神情有些煩躁的起身。
他緩緩地走到房間一側的窗邊,推開窗向外看去。
夜空飄著雪,宅院內的廊下也懸掛著燈。
光線照射到了庭院中,能看到假山上、樹上積起的一層雪花。
這雪看著比之前下得更大,一夜下來,明早山上的積雪應該比這會兒更厚,山路會很難走。
護衛說的話都沒錯,天放心中何嘗不知道。
可是他思慮後,始終覺得這一趟山中之行是少不了、避不開的。
只有他自己親自去察看了,才能得出更加正確的判斷。
這是他一向來做事的執念。
尤其是這件事並非單純的表象,眼下小師妹人在哪裡還不確定,但是北地會是她的必到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