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隔多久,他將手裡的魚再一次遞過來,並且看著我道:“小菱,你慢慢吃。小心魚刺。”
很熟悉的一句話,似乎上回我也曾經聽他那麼講過的。
我低頭接得很順當。沒有看他,繼續對付手上的魚再說。
......外頭的大雨一直在下著,從破廟的窗子望出去,天地間一片茫茫。
大雨落下來的時候。我們已經在廟裡了,算算到現在大約下了半個時辰。
雨勢看著沒有減小的意思,照這樣的進度。似乎只能放棄去虎崖村確認的計劃了。
難道老天爺也不給力,其實繞了一圈還得回官道?
我怎麼有種不甘心的感覺呢。我心內暗自嘆了口氣。
目光轉向窗外,眼神中帶著一絲茫然。
......山間的路的確不好走,就跟船上那幫護衛猜測的一樣。
跟隨天放悄悄北上的幾名護衛騎術了得,對於他們來說趕夜路還是走山路都不在話下的。
他們從西蘭南城外出發,一路奔過山間小道,穿過山中的密林。
後半夜的時候,山中的霧氣漸漸散開,在半山腰已經能隱約瞧見前方那座小城的影子。
依照天放的計劃,走水路的隊伍是會在這裡停留兩個時辰的。
從西蘭南碼頭北上航行的船應該會有跟蹤的人後續尾隨著。
因此到了下一站小城的碼頭,要替那位白先生換船前往海國。
戲班子的其他人會在早上被安排好的船從碼頭接走,也是繞路去海國的,他們的目的地一樣。
天放跟戲班主之間有過約定,安置好了他們的去路。
天放自己則僅僅會在下一站到達的小城作短暫停留。
一邊走水路,有個“替身”坐鎮,另一邊是天放自己帶隊的幾名護衛。
同樣都是北上的隊伍。
兩邊隊伍相距的時間,足以拉開距離,也足以掩藏行蹤了。
除非,那個人連這一點都預計到,那麼不出意外的話,他便會在小城內一樣佈置下人手。
如若是這樣......天放騎在馬上,眉間皺了皺,還在思量著對策。
......天明時分,他們的隊伍進了城,天放帶著護衛找到他們在小城的安置地,休息了片刻,就接到了飛鴿傳書。
趕了大半夜的路,進城的時候,天放臉上有一絲倦怠。
他帶著幾名護衛在轉過小城的一條街,沿著石橋進到另一條街上,很快找到落腳暫停的地方。
已經有訊息在等著他了!
跟隨天放前來的一名護衛從屋內退出去,走到院外,看著同伴問:“剛才主上接到的信是船上的弟兄送來的?”
同伴聞言點頭道:“臨行前,咱們主上都已佈置妥當了。”
“信上寫些什麼?”
同班的視線在他臉上掃過,淡定地道:“肯定還是跟南城的事情有關聯。”
“主上一直在派人追查,訊息都指向同一個人。”
同伴抿了抿唇看著護衛道。
“誰?”護衛驚異地問,“難道還是那位公子麼?”
“沒錯,”同伴語氣肯定地回應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雖說在國都城的時候曾經聯手過,做事挺順暢的,但今時不同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