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衛低聲將飛鴿傳書送來船上的信箋呈送過去。
天放輕輕搖頭,並非伸手去接。而是沉吟了一下後對護衛說道:“你念給我聽即可。”
護衛一愣。還是按照天放的要求照做了。
天放聽完嘆了口氣道:“早在我預料中,其實我也想過,有沒有另一種可能。“
護衛頓了頓。看向天放,揣摩他的表情,略略提高了幾分音量問:”主上指的是您的小師妹不在肅州城?“
怨不得護衛會那麼猜測,因為國都城的暗樁都佈置到了肅州。連續多個時辰尋找下來,依舊沒有線索。
在這種前提下。由不得人會多了點不一樣的猜測。
”我在想是不是小丫頭刻意繞開了肅州城。“
天放語氣沉了沉道:”她心心念念都是去北地的,或許急著趕路,一旦從險境中脫身,就迫不及待離開了。”
會麼?天放伸手在額角上揉了幾下。護衛跟在他身旁,聞言見狀又是一愣。
主上的意思,接下來肅州那邊尋找的暗樁們都會做無用功?
他有心想問問主上。但是看天放的神情帶著些倦怠,話到嘴邊被他嚥了回去。
罷了。既然都調集人手到了肅州的,總不能只找一天就作罷。
要知道光是路上花去的時間都遠超過眼下尋找的時間了!
這批暗樁離開西蘭國都,那邊原先佈置的情報網對海國來說幾乎就是架空了。
餘下的人手不足以撐起在國都城那邊的關係,但是主上的決定,能怎麼樣呢?
好在這段時間,一切主心骨都在往北地移動,包括王師,包括西蘭女帝。
護衛知道有些話哪怕他在想說,都是沒法開口的,否則只會給自己惹來麻煩而已。
“主上,您不要擔心,也許您的小師妹依舊在肅州城的某個角落裡。“
護衛斟酌之後低聲道:”北地也不是說去就去的。”
“臨行前總要準備一番。“護衛頓了頓,目光在天放的臉上流連。
“您的小師妹興許還是一個人走的,沒有馬車,她說不定還需要徒步。”
護衛這句話說出來,已經是在設身處地去想,將自己臨時假設成了那一位。
換成自個兒要去北地,當然少不得要預備。
若是情況窘迫,需要預備的東西還多呢!
不像有馬車打頭陣,上頭吃用的都能預備齊全,徒步的話是要靠自己的,還要靠肩膀背起來啊!
”再說她都沒跟主上接頭,要添置齊全物品恐怕都不是件容易的事,“護衛視線停留在天放的臉上,講出了自己的建議,”您說咱們要不要去留心一下肅州城內的店鋪。”
護衛覺得還是用常理去推測一下,最有可能露出痕跡的地方。
話音剛落,天放轉過頭望著他語調沉穩地道:“你替我回信,即刻就回,查查這幾日去肅州城中成衣鋪子採買禦寒棉衣的人。”
他移開視線重新落在前方霧濛濛的江面上。
天放知道,護衛的話也有道理,小丫頭沒準還真有可能會去成衣鋪呢。
“順帶去北門一帶了解下這幾日進出的車馬。”
肅州下一站,要離開,當然會從北門走。
“王師既然在肅州北,她人若是沒離開肅州,動身大約就在這幾日,否則錯過了王師的行程,她一定會後悔。”
護衛點了點頭,告退回到艙內,即刻動筆。
......我在林中,沿著河水支流旁的小道上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