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師的隊伍沿著既定的線路一路往東北方向行進。
隊中打頭陣的人先行走了一步,一則探路,二則是去觀察前方狀況的。
女帝騎在馬上,轉頭間她目光偶然間撇過那輛在她身後的馬車,鎖定在了車窗上。
停留片刻,接著移回駕車人身上。
靜,沒有任何的動靜,這是出來的第二天,馬車內的人仍舊是昏睡不醒。
出城前去看望他曾經有短暫的清醒,可惜力氣不濟,不過說上兩句話他便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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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帝不敢造次,一直小心翼翼對待他,耐心等待著,尤其是對於帶著他同時上路去往北地的事,心中始終有一份愧疚在。
若是他的狀況好一些,也不至於讓女帝那麼內疚,是在是眼下的情況本不適合他上路,卻是女帝自己強行帶走了他的。
除開去北地應對那場戰事外,女帝更擔心的是將他一個人放在國都城,不知道怎麼心頭的感覺總是不太妙。
宮裡發生那麼多事,甚至連慶典那一天後宮之主都受了傷,意外太多!
放國師大人在皇城中。萬一有個閃失,幾千裡地,她連趕回去都來不及。
所以,想來想去,還是將人帶在了身邊。
雖是這樣,帶著人的滋味也不好受,時時刻刻都容易分心。馬上的女帝嘴角不禁露出了一絲苦笑。
心道現在算是明白世人常說的傾國傾城是何含義了。若是自個兒也不爭氣一點,真是連北地的戰事都不想親臨了,只想找個寧靜自在的地方。守著他過日子。
女帝嘆了口氣,抬眼望一望西北角的天空。
沒隔多久,忽然聽到有鳥兒飛掠過的聲音。
從天而降的一隻灰鴿子停在了隊伍中一位軍官的馬背上,他趕緊取出隨身攜帶的食物。餵了一點給鴿子。
趁著鴿子忙著啄食食物的時刻,軍官將鴿子腿上綁著的信取了下來。
上頭有軍營內的標記。傳信的時候也是分成好幾種的,但凡有眼前看到的那種標記的信報,是一定要呈送給女帝看的。
幸好,眼下她就在隊伍裡。
信報不多時便送到了女帝的手中。
她低頭開啟了那封信。
鴿子腿上綁著的信紙因為要考慮到份量的緣故。是工匠們特製的,極輕極軟的紙張,說是紙。倒更像是某種薄絹了。
只不過寫起字來的時候,下筆的人能分出兩者之間的區別。
女帝低頭看著信紙。視線一瞬間被膠結住了,怎麼都移不開。
身旁跟著的官員也有好奇心重的人,女帝的反應讓她們起了疑心,頻頻側頭看她。
她們在擔心是不是北地那邊出了事?!
周遭人的反應,女帝恍若未查,足足看了一刻鐘之後,才將那封送來的信紙折攏收起來。
北地的動向時時刻刻都在她的記掛中,一旦有些異動,總會及時將情報送過來,這一次也不例外。
但是情況......似乎有些棘手啊!
......馬車從山上下來,速度極快,少年嫻熟的駕藝顯示出他受過良好的訓練,這也是他身為宇文家的接班人必備的一種能力。
他駕車前,將那個放進車廂的倒黴蛋擺了個安全的位置,並且還用車內的墊子將那人的腦袋處固定了一下,免得車速快起來的時候撞到頭。
他甚至還跳上車趕了一小段路,停在路上再去車廂內檢視,試驗過沒有問題才將心放下繼續趕路。
別的地方都還好,腦袋是撞不得的,撞成傻子怎麼辦?
撞失憶了怎麼辦?
別問少年為何會想那麼多,說多了......都是淚啊!
馬車顛簸,煙塵滾滾,到了山下,正是一條三岔路口的交匯處。
往東北,肅州,毫無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