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兄,你沒事來個大喘氣做什麼?“我斜了他一眼道。
”莫非你還是懷疑對方要動手的,不過是在等一個時機?嗯......我跟你有不同的看法!”
“小師妹,你賭不賭?”
天放凝視著我,忽然間問道。
我一愣,看向他的目光微微帶著詫異道:“賭什麼?”
“我賭後頭那條跟著的船等出了肅州城外的江段會跟咱們動手。”
天放話說到這裡,專注地看著我,稍稍停頓之後笑道,“你剛才說了,跟我看法不同。”
我的好勝心一下子被他激了出來,握了握拳頭問:“師兄,賭注是什麼?”
天放想了想後,眉梢挑了挑道:”師傅給你的那盒寶貝。“
我跟看白痴一樣看著師兄,定定瞧了他幾秒鐘後搖頭道:”師兄,你想都不用想了,我放棄!“
笑話!我看著很好騙的樣子麼?!
師傅給我的寶貝多難得,世上能工巧匠加在一起又有幾人能做得出?
師傅給我的寶貝就為了賭後頭那些船上的傢伙要跟我們動手?
我腦筋不清楚了還是怎麼地!
站起身,我看著天放道:”動手不是好事,我也不用拿這個當賭注,不過師兄我有種感覺,後頭那條船上的人真不像是對咱們有企圖的。“
要說把我們的船當成領航的還說得過去。
我認為行事夠隱蔽的情況下,半道上出現的一條尾隨的船跟暗伏扯不上關係。
如果要動手,距離也不會在我們剛好能覺察的範圍,豈不是提醒前頭的我們要做好準備,沒見過偷襲的是這智商。
這智商還出來偷襲。那不是送死麼?!
”師兄,你是不是後悔了?“我盯著他抿了抿唇笑道,”不過,東西到我手上了,我不會輕易出手了,你還不如問問師傅,我相信他老人家的家底深厚。“
“手上寶貝也多著呢。”
天放聞言。不置可否的對我一笑。
......船艙內的少年倚靠在桌邊。手上握著地圖出神,不知道為什麼,船頭上偶然間一瞥見到的那條船讓他心底有些異樣。
上一回有這種感覺似乎是挺久以前的事情了。
打南邊兒過來。路上遇見的事情不少,但是走水路是第一遭,難道這一趟肅州行,中途還會有堵截的不成?
他皺眉沉思。艙門外站著的人將耳朵貼近門縫聽了聽動靜。
少年眸子朝門邊望了一眼,外頭的動靜從來瞞不住他。
不多時。阿福輕手輕腳地推開門進來,手上還端著茶水盤子。
誰讓他家小主人將船上所有的丫鬟都打發了,不肯讓人近身,除了他。這船上也沒人被少爺允許靠近他身側了。
將茶水放在了桌上,看著眼前人面色僵了僵,阿福靠近些笑道:”三少爺。您怎麼還不休息?您是在擔心前頭那條船的事?“
”您放心,咱們緊跟著呢。掉不了,”阿福低頭想了想,語氣討好道,“奴才聽船老大說了,等出了前頭的江段,等水流平緩些了,到時候咱們就可以抄上去,將那條船甩在後頭。“
少年目光淡淡地瞥了瞥他。
阿福煞有介事地衝著自家小主人點點頭,提高了幾分音量道:”等到了肅州,舅老爺接了飛鴿傳書,肯定都替咱們安排妥當了,就等著接咱們呢,人說不定都在碼頭上候著了,到時候您在宅子裡住著,沒事出去逛逛,還有......“
”停,停!“少年扶額,頭疼地看了他一眼道:”你住嘴,馬上給我出去。“
沒用”滾“字很客氣了,天曉得他要聒噪到幾時!
阿福的話都到嗓子口,還是被迫嚥了下去,訕訕地退出門外,將門輕輕合上。
少年放下手中的地圖,拿起桌上剛剛送來的茶水,一揭開蓋子,便是白氣氤氳,讓人想起先前霧中的船影。
他眉頭緊皺,看向窗外,前路未知會遇上何種情況,叫人拿捏不住。
片刻之後他才端起茶杯開始小口小口抿著茶水。
一夜無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