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前看,要做的事情,成敗一念間。
我按捺下胸中翻湧的情緒,淡定地將所有用得到的物品整齊仔細,暫時在林中找了一棵樹,藏在了樹上。
等我辦完事,再回來取就是了。
略略在臉上加了點脂粉,簡單的裝扮完成,我出了林子,往蓬萊閣的正門去。
沿路我一直在留心經過的地方遇上的人,宮內的人多數都形色匆忙,根本沒有人在意到跟他們擦肩而過的一個小宮女。
走到蓬萊閣附近的道上,因為是正門,比偏門的路上人多多了。
我拐進樹叢裡等了片刻,瞧見有個太醫院的人慢慢靠近,他身上穿的太醫院服飾老遠就能認出來。
瞧著他從我躲藏的樹叢前緩緩走過,直到蓬萊閣的正門口,他猶豫了一下,才走上前輕輕叩門。
不多時,裡頭出來蓬萊閣的侍從,上前應對的表情看上去有些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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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醫院的人倒是和氣的很,主要是地位不同,哪怕心裡有火氣都給磨滅了吧。
”陳太醫今早開的,讓我送來這個驗方,勞煩請呈送給國師大人過目。“太醫院的人好脾氣的將懷內的藥方雙手遞了過去。
侍從接過,簡單說了幾句話便將他打發走了。
蓬萊閣的正門重新關上。
我剛才仔細看過,來的人是底下的侍從,並非墨言,這意味著某人身邊還是離不開他,這樣最好。
真要遇上了。我還是沒把握能從墨言眼皮子底下離開的。
太醫院的人跟來時一樣,腳步匆忙就走了,等到他的背影消失在林中的拐彎處,四顧無人,我飛快地朝著蓬萊閣的正門跑過去。
到了門口,如法炮製抬手叩響了門。
剛才進去的蓬萊閣侍從去而復返,可能以為還是太醫院的人。開門的時候還是一樣不討好的表情。
見到門口出現的是個宮女裝扮的人。他微微一愣意外地道:“你有什麼事?”
“剛才在路口碰上太醫院的人,”我是依樣畫葫蘆,恭敬行了個禮。將懷中那張方子雙手遞過去道,“他說讓我順路幫忙送一下,是先前遺漏了的。”
”陳太醫給的方子有兩張,之前他忘記拿出來另一張。“
侍從語氣僵硬接話道:“忘記了不會自個兒再跑一趟麼?還差宮女送過來。這麼點功夫,多走幾步路都不肯。”
我哪裡敢接話。整個交接過程越快越好。
我站在原地低下了頭唯唯諾諾道:“我也是被他拜託了的,請您接了吧,我還得去蘇貴君那裡幫忙呢,今日宮宴......”
一邊說。我還故意偷偷抬起頭往裡張望著。
“行了,給我就是。“侍從沒心思聽我囉嗦,見我磨磨蹭蹭的不想走習慣性就來趕人了。”既然要去宮宴的地方,還杵著做什麼?“
他伸手接過粗略看了一眼。在我面前將門關上了。
蓬萊閣總會有奇奇怪怪的人到來,帶著好奇心想接近這個地方,底下的侍從都司空見慣了!
我剛才故意朝著裡頭張望,就為了促使他趕人的!
我鬆了一大口氣,轉身一直走到林間,停在樹下休息了半刻,視線始終看著蓬萊閣的大門,沒見到門再一次開啟,於是我離開!
......太醫院的方子,雖然他不會用,但是隻要他醒了,必然會叫墨言拿過去給他看看的。
學醫的人都有這個習慣,見到同行開出的方子,都會拿來看一看,用不用是另外一回事,是種交流跟積累的過程。
看完之後,心中還會對別人開出的方子做一番評價。
以己度人,我就是知道這一點,才會將計就計想出這個法子的。
從他病倒以來,無論是青芷口中還是墨言那邊拐彎抹角聽到的,都離不開一件事,就是太醫院的人一直在兩邊頻繁走動。
多半是為了女帝對他病情的重視,太醫院這類舉動算是到蓬萊閣示好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