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珠跟他道謝，這一路從竹園內穿過去，走得是惴惴不安，不時抬起頭看一眼主樓的位置。
等到了樓下，大白天的都靜的出奇，只有一個面生的侍衛等在那裡對她比了個向東的手勢。
明珠一瞬間想起那一天陪著小菱來的時候，也是邊上等著的，當時是她進去了賀衍之的書房。
明珠只敢隔著一段距離遠望，想不到這一回，卻是輪到她自己要進去了。
不過是短短一兩天的時間，很多事情都改變了，讓人有些招架不住的變化。
書房，明珠從未曾涉足，這次能進來，當然是因為小菱失蹤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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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早上第一時間聽到了訊息開始，明珠就知道這一番追問是逃不過了。
她的心緒複雜，一半是被嚇到了，另一半則是擔憂。
既擔憂小菱的安全，更擔憂皇貴君那邊不好應對。
要知道除了送藥跟送餐的那位終日板著臉的宮女，就數她跟小菱走得最近，特別是還被她指派出過園子。
皇貴君會怎麼問，問什麼，明珠心中一點底都沒有。
怕歸怕，該來的還是要來。
站在書房的門口，小明珠不停給自己鼓勁。才終於提起勇氣跨過了那道門檻。
書房內，賀衍之正靠在椅背上閉目養神，手指輕輕推揉著額頭，聽見門口響動，他睜開眼睛。
一眼望過去，他的疲憊掩藏不住。
明珠心跳了跳，在書桌前不遠處站穩。跟賀衍之行了禮。接著便垂眸等著他開口提問。
賀衍之也沒打馬虎眼，直白問道：“你昨日跟她在一起，有哪裡不對勁麼？”
明珠頓了頓。思索一番後努力鎮定情緒，回答道：“皇貴君，昨夜臨走前看不出有什麼不妥的地方，小菱姐姐還是跟往常一樣。與我說笑。”
“後來時辰晚了，她就讓我回去休息了。她自個兒也預備歇下了。”
小明珠表情為難道：“其實來之前，已經反覆想過好多回了，想不出小菱姐姐有哪裡不對勁。”
她說完，將頭垂得更低了些。等待著賀衍之的反應，興許是責罵，也許是......
沒有讓她等待太久。只是賀衍之的反應有些出乎了她的預料。
賀衍之語聲低沉道：“你回去吧。”
小明珠難以置信的抬起頭看了皇貴君一眼，難道就是這樣。結束了一場讓她懸著心的對話，能平安回去了？
走出書房的門口，明珠還有些懵。
賀衍之嘆了口氣，對著書房內擱著的屏風後道：“你可以出來了。”
......越近麟德殿，青芷的腳步越慢，她開始猶豫了。
寶善走在前頭，回眸看她：”姐姐怎麼了？“
青芷低聲道：”這個時候去，會不會正好被皇貴君找去查問？咱們等於送上門了啊。“
寶善淡定道：”咱們又不知道內裡情形，連小菱昨晚還在麟德殿的時候也沒有機會見到過她。“
”皇貴君就算順道問問咱們，也沒事吧。“
青芷站在樹蔭下，抬頭看著麟德殿門外依舊戒備森嚴的值守，對著寶善道：”不如還是你先去問問，要是能放人進去，我再過來不遲。“
上回也是一樣的場景，寶善做了探路的先頭兵，她一口答應了，走到門邊跟值守說話。
須臾，她衝著青芷站立的方向招了招手。
青芷便從樹影中走出來，跟她一起進了麟德殿的偏門。
不走正門是有她們的想法的，因為巡衛隊查問回來應該會從正門進，不是隻有幾個人的隊伍，門口值守也是要檢查的。
一般來麟德殿找人的，還是偏門方便些，不太引人注目，就算被攔住了，也不至於太掃臉。
麟德殿內的氣氛跟先前來的時候差不多，就是走在院中都能覺察到多了不少侍衛裝扮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