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傳來意味深長的說話聲,我垂在身側的拳頭緊了緊,接著又放下。
不過兩個護院而已,我管他們做什麼?
我需要跟他們解釋我每天在季九這邊做些什麼麼?
當然不需要,既是這樣,我無須在意他們的看法。
要知道,能從東院甄選出來到這個院子,那是他們求都求不來的。
手劃過細滑的衣料,我已經很久沒有穿過像料子這麼好的衣裳了。
季九在竹園的生活,那是低調而奢華的,我頭一次見到管事送來給我的衣衫時,險些以為他們是搞錯了。
我帶著厚厚的一疊賬簿進門,見到季九仍舊坐在桌邊看著桌上的那半局棋。
他有個怪癖,不准我清理他的這張桌子,每日裡至少會在桌邊坐上一個時辰還多,就是那樣不言不語如同石化似的看著棋局。
他聽到我進門的動靜,抬起頭迅速的看了我一眼,繼續低頭看著。
從我的角度看過去,在那樣一瞬間,他低頭的樣子居然讓我想起了另一個人。
一瞬間,我被自己的想法驚呆了,愣愣的站在原地,瞬間說不出話來。
我在腦中試圖找出這兩個人更多的聯絡,可是想了想,再看看他,剛才的那種感覺又消失了。
我笑自己杯弓蛇影,腳步動了動,提高聲音道:“外院送來的賬冊,我替你放在這裡了啊。”
“你過來。”他衝我招招手道。
我端詳了他幾秒鐘,不確定的問了句:“你要我過去?”
今兒出了什麼岔子,他不是不許我靠近那張桌子的麼?!
“你還愣著幹什麼?”
他再一次招了招手,我放心大膽的走近他,靠近桌子旁看那張棋盤上是不是有刻著什麼足以讓人沉醉的東西。
讓我失望的是,上頭就是黑白兩色的棋子,質地倒是挺不錯的,一個一個看上去晶瑩可愛。
“你看得懂棋麼?”
他唇邊掠過一抹淺淡的笑。嘶啞的嗓音問了我一句。
我盯著棋盤看了一會兒,明顯上頭的黑子要敗了,神思一轉,我搖頭從容不迫道:“看不懂。這棋子很貴吧?!”
他皺眉眯了眯眼睛,看著我道:“有沒有興趣學下棋?”
“你現在是我的衣食父母,我有拒絕的權利麼?”
他被我嗆了一聲,卻不見惱怒,認真的看了我一眼道:”我從不勉強人做不想做的事情。“
”你說的真好聽啊,那我為什麼要在這裡呢?“
”你不是跟我說過,是到西蘭國都來尋親的?“
我歪著頭想了想,解釋道:”對啊,可我尋的親,也不至於到了這邊的地方啊。這種地方,呵呵,怎麼可能呢?!“
他目光冷漠的看了我一眼道:“你要在西蘭行走,卻身無分文,就算我現在放你出這個院子。你以為能夠憑什麼倚仗到西蘭國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