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人靜,值夜的丫鬟被我吩咐過下樓去睡了。
整個小樓都陷入了寂靜當中,唯獨月光極亮,亮得能看清楚室內的陳設。
我從床上坐起來,小心翼翼的將腿擱在了床沿上。
接著,我鎮定了幾秒鐘,以極慢極慢的速度用腳觸碰到了地板。
扶著床,我嘗試站起來。
片刻之後,我大著膽子輕輕放開了手中扶著的床柱。
一步,兩步,我驚喜的發現跟我推斷的一樣,我可以走動了。
在室內艱難的走了一個來回,出了一身的汗。
重新躺回去的時候,我告誡自己,要把進度隱瞞,萬不能露出破綻。
只有那樣,才能有足夠的把握爭取到下一個機會!
機會,從來只給準備好的人呢,不是麼?
......宮裡的人來別院送藥,這一回卻不是葛先生本人,來的,是他身邊的一個侍從。
丫鬟在樓下交接了新藥,順著樓梯走上來,到我躺著的chuang邊輕輕喊了我一聲。
我坐起身子,她替我墊了靠枕,手臂抬起開啟木盒子,散發著藥丸的清香。
我湊近聞了一聞,整個藥味比起原來要重很多。
我知道,在別院這裡的飲食起居,我的用藥狀況,蕭寧的手下都是時刻留意著的,並且,會第一時間將訊息反饋到住在紫寰宮的葛先生那裡。
因此,我也知道,不消我說,葛先生都對我這裡的情況瞭如指掌。
”葛先生派來送藥的人,是否有留下口訊?“
我放下手中的藥盒,示意丫鬟將盒子收起來。
”小姐,葛先生讓人送了信來,”她從袖子裡取出一封封上了口子的信,遞到我的手中。
葛先生在信中寫得很明白。若是反應在可以承受的範圍,狀況也漸趨好轉,這代表,我的身體暫時適應了這種藥物。他推斷,可以加重用量了。
怪不得,我聞到的藥味重了很多。
細想一下,沒什麼特別的事情,為何葛先生不親自來,而是要派人前來,我有些不明白。
追問跟宮中來人接應的別院丫鬟,她們也說不出個所以然。
心頭閃過一絲狐疑,但是接下來的情況,讓我頓悟到了葛先生不能如約前來的原因。
連著三天。蕭寧也沒有在別院出現過。
訊息還是零星傳來,像是怕我等得著急,到第二天傍晚的時候,宮中派人送了一封信過來。
說是蕭寧那一天回去,身體有些不適。所以葛先生無暇分身,需要替他治療。
我接到信的時候手抖了抖,險些沒掉在地上。
看來那一次的狀況,只是個引子,不曉得蕭寧回到紫寰宮,還遭了怎麼樣的罪!
......悶悶不樂的看著窗外,一轉眼又是兩天過去。沒有新的訊息傳到別院來。
從一開始的複雜心情到演變成實實在在的擔心,到了第五天的晚上,我終究是按捺不住了。
“你幫我找找別院的管事,我有話要跟他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