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反應極快,只跟我交換了一個眼神便匆匆離開。
……天色剛亮,園子外面已經停了一輛馬車,我戴了個面紗斗笠,一路走出園子,坐了上去。
馬車急馳,前往城北的隆福寺。
……“姑娘,您醒了?“翠兒在我身邊輕輕推了推我的胳膊問道。
我有些懶懶的起身,坐正了身子,抬手撩起簾子朝窗外張望。
馬車正走在一片山道上,離岐北越來越遠了。
“姑娘,”翠兒擠在我身邊朝車窗外瞧著,一邊新鮮的觀望一邊問:“您確定跟咱們的人已經走了麼?“
“他們跟著那一輛車去到隆福寺了,我,不是正在那裡住著麼。“我看著翠兒狡黠笑道。
翠兒掩住嘴,未幾,又放了下來。
“您還真敢說啊,昨晚說得那一個頭頭是道的,奴婢都差點被您唬住了,還以為您收到了主上快馬加鞭送來的急信呢。”
馬車在山道上走得有些顛簸,趕車的小廝放慢了些速度,翠兒扶著我的胳膊道:“不過奴婢想來想去,還是有些擔心啊。”
“翠兒,你擔心什麼?”我看著她神情散淡的問道,“你平素也沒那麼多想啊。”
“奴婢擔心的自然是您師傅跟主上那邊啊。”翠兒苦著一張臉道,“您這麼說不打緊麼?”
“畢竟那麼多的管事都聽見了,主上才是管著大夥兒的人啊。”
“如果哪一個管事嘴快一點的話,訊息傳到主上那邊。會不會……”翠兒憂心忡忡的看著我問。
“這種事,不是歷來都很忌諱麼,找這個當藉口,真的合適麼?”
我哈哈大笑道:“翠兒,你多餘擔心了。”
“就是因為你說的。這種事很多時候很忌諱,一般人更不會隨便拿來當藉口的。”
“不找這個理由,怎麼能合情合理的騙過那些屋頂上暗中潛著的人呢?”
“不設計好一個局,他們怎麼可能被蒙過去,難為管事的提前找好了一模一樣的兩輛馬車。”
“翠兒,說起來,這樣的事情不是第一回,我這個徒弟用的出,自然是因為我的師傅教導有方啊。“
我嘴角一抽,對著翠兒說起師傅跟師兄之間的事情。
“當初在酒樓碰見我的師兄的時候。師傅他自己沒出現,叫一個小乞丐來我們吃飯的地方傳信。”我回憶道。
“他人不來,傳的是什麼信。”翠兒追問。
“你肯定猜不到,我當時啊,也被嚇了一跳。小乞丐跟我師兄說。師傅他老人家午時三刻要在那個地方的城西月老祠旁的山上跳崖自盡,叫師兄去見他。”
翠兒吃驚的看著我,隔了片刻才道:“不對啊,哪有自盡還要通知徒弟的啊,難道是要弟子去山下替他收……。”
話到嘴邊,翠兒掩了嘴不敢再說。
“無妨無妨,就是收屍嚒。“我笑道。
“你反應挺快。”
我笑的合不攏嘴道:“其實,翠兒,是我師傅跟師兄鬧著玩的。”
“他們兩個人在山上一見面啊就吵上了,因為賭氣。我師傅才說就收了我當關門小弟子了呢。”
“您跟主上的師傅,聽管事的說,很厲害的一個人,但是也是好奇怪的一個人啊。”翠兒喃喃道。
“誰說不是呢?個性非常怪,不按照常理出牌,你方才不是問我,平白無故那麼說他是不是不太好啊。”我笑問翠兒道。
“是啊,奴婢就是那個意思,怕不吉利。”翠兒點頭。
“我要告訴你一件事,你恐怕得更想不通了。”我忍住笑道,“機緣巧合,我因為有些事要進焰國的東平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