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環正要往外掀開簾子看看情況,“唰”地一下,一個黑影掠在了前頭。
駕馬的人一手拉著韁繩,一手用匕首朝他比劃。刺客在躲閃的同時,頭便靈活地繞過匕首,往裡衝。
翠環抬起腳往他的頭就是一腳,緊接著,她又在其下部補了一腳,在駕馬護衛的配合下,此刻隨著重心不穩,以及身體上的一些麻痛感,整個人倒在了地上。
這個時候,翠環一手勾著車內的壁,一手從懷裡掏出一個小包,靈活的手指略微地講手指一解,粉末便順著風飛了出去。
後邊刺客與護衛的交戰聲很快平息了一些,原因是迷魂散粉末進入了他們的鼻腔道中。
這種傷敵一千自損八百的方法雖然有些不明智,但是卻可以方便翠環一行人走一條新道。
(這條新道是蕭宇原先為他們準備好的。)
“駕,駕.......”翠環用韁繩猛地鞭打著馬,腚部隨著馬的身體上下起伏。
方婷疼痛得閉緊眸子,手緊緊地握著花奶孃,臉上一顫一顫地有些冰冷的面板是心裡的某種執念一直在苦苦地撐著。
在疼痛與希望並存的時間流淌裡,馬車很開來到了一片荒草的懸崖碼頭。
在奶孃和翠環的幫助下,方婷拖著疼痛的身子微微在草地上躺了躺,而僅剩的蕭宇的安排的侍衛流言則把馬車開向了另一個方向的懸崖。
“翠環,我們趕緊走。”方婷一邊疼痛地說著,一邊用手慢慢地按著地面撐起身子,這個時候,傷口被撕扯的疼痛讓她的五官變得扭曲。
“行,小姐,要是你能支撐,那就趕緊走吧。”
翠環沒有讓方婷再歇一會兒,因為現在爭取到逃命時間是有限的,稍做放鬆,太子的人就會追過來。
花奶孃所有的悲傷藏在無法言語的哽咽裡,她眸子裡的光略微地放在地上,因為她害怕自己看著方婷慘白得有些瘮人的臉龐,眼眶就忍不住溢位淚水。
翠環把方婷身子的一部分重量搭在自己的身上後,便讓其抓著靠近懸崖的五根繩子,自己則抓著另外五根將其慢慢地往下拉。
由於懸崖往下的牆壁下有一些小臺階(當然這臺階不算特別整齊,是蕭宇很久之前花重金請人進行修整的),方婷便把身子儘量地貼近壁,翠環則把腳步往下放一些想辦法地幫其承受一些阻力。
花奶孃下臺階的時候,其實心裡緊張地不行,根本不敢往下看,只敢靠著腳下略微晃悠的感覺去探尋下一步方向。
如果是她自個兒逃亡,恐高的黑暗或許已在此時將其覆蓋。
但是這個時候,方婷還在受傷,一不小心,就會沒了小命。
她還不能死,還要看著方婷平安無事以後,才能將自個兒的身心完全放鬆。
所以,此刻花奶孃一直小心地調整著呼吸,心裡默默地告訴自個兒,
“不要緊張,還有幾步就到了。”
就這樣,時間在三人的疼痛,疲憊與擔憂中被拉長了好幾倍。
幸虧,他們的底部有著某種強大的意念在支撐著,時間和腳步的不懈前進,使其來到了暗中修的一個小道里。
(所謂的小道就是在岩石壁裡挖了一個還算寬敞的洞)
此刻的方婷感覺來到了安全的地方,身心也在一瞬間宛若洩了氣的球一般,全鬆了下來,顧不得疼痛,在一張柔軟被子形成的床上呼呼大睡了起來。
“花奶孃,你也趕緊睡一會兒吧。”
此刻的花奶孃也是累得筋疲力盡,目光掃了一眼翠環和已在被子上呼呼大睡的方婷,她也在一個被子鋪著的小角落安睡了下來,餘力已不足以支撐她去回答翠環的問題。
此刻的翠環雖然也很疲憊,但是相對方婷和花奶孃來說,精力還算好一些,因此她便強撐了撐精神,在洞口往上看了看。
剛才抓著的繩子和順著爬下來的臺階,其實都掩藏於較深的藤蔓中,如果不是知道這洞內情的人,一般人根本發現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