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絲溫熱的淚水從眼角滑落,許墨琛回過神來,看著書桌上的黑色盒子的雙眸有些模糊。
“夏清寧。”
他撥動著唇瓣,開口喊了女人的名字。
聲音很輕,很柔。
已經忘記有多久自己沒有用這般低沉的聲線喊夏清寧的名字。
結婚三年來,許墨琛有的隻是冷漠。
除了冷漠,便是更加惡劣不可理喻的怒火和怨恨。
酒精麻痺著神經,卻麻痺不了痛感。
以至於許墨琛此刻能清晰的感覺得到身體裡那股慢慢爬上心頭的痛意。
痛,真的很痛。
許墨琛抬起有些虛軟的手,緊緊的捂住了左胸口泛疼的地方。
眼淚絲毫沒有猶豫,一滴一滴往下落。
為什麼?
為什麼等一個深情執著有血有肉的女人變成一個方方正正的盒子裡麵的一堆灰後,自己這顆被麻痺的心,才會知道痛?
為什麼曾幾何時深深印刻在腦海裡麵的愛情,還有那海誓山盟的諾言,被自己一股腦的全都遺落在那股憎惡裡。
為什麼人總是要失去所有,才會幡然醒悟,才會冷靜下來去想過去的自己有多麼的讓人心酸和失望……
“夏清寧,你一定是故意的,對嗎?”
這句話夾雜著絲絲哽咽,飄蕩在僻靜的房間裡。
許墨琛癱坐在床上,床邊的酒瓶早已空空如也,他雙眸一眼不挪的盯著書桌上的木盒。
整個人像是墜入了一個四周漆黑,深不見底的深淵裡。
夏清寧一定是故意的。
他要讓自己永遠活在這番懊惱和自責中。
這是她給自己最大的報複。
她要讓許墨琛在幡然醒悟中清醒過來,卻再也不給他回頭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