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短劍比起實用性,更像是儀式用的裝飾品。
它的劍柄以金線纏就,末端配了只玉環,劍身更是印著一小幅山水畫。
在這名分舵主的喊聲引起眾人注意的同時,幻留意到那人正是先前在會議室中,將嫌疑的矛頭指向苟躍的那個男人。
幻走到那人面前,說道:“把兇器給我看看。”
那人忙答應一聲,恭敬地將短劍呈上。
幻接過一瞧,一感知,確認了這就是一柄普通的短劍。
他轉頭看向那人,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人說:“我是第十三分舵的舵主,名叫時大中。”
幻舉起短劍,問道:“你為何要將這把短劍稱作兇器?以我所見,那些守衛屍體的情況明顯代表著他們死於某種冰凍魔法,而不是劍傷。”
“抱歉,那是我的口誤。”時大中糾正了原先的說法,“我想說的是,在行兇地點撿到了苟躍的武器,這證明了苟躍是兇手的嫌疑很大。”
馬提亞也過來了,把短劍要過去看。
幻想查明兇手,他不信時大中說的這一套,他更懷疑守衛這死法與風車磨坊中變種人比較相似。不過,幻還想看看時大中要搞出什麼名堂。
將來,這些人都會是自己的部下,幻覺得有必要先對他們進行了解,識別出其中的不安定因素。
幻問時大中:“這把短劍你是從哪撿的?”
時大中帶著幻指認現場,說道:“剛才我在灌木叢邊的泥地上撿的,可能是苟躍逃得太急,腰間佩的短劍被灌木枝颳了下來都沒發現。”
幻見時大中所指認的泥地略顯溼潤,便過去在平滑的泥地上踩了一腳,結果踩出了一個清晰的鞋印。
看著自己的鞋印,幻問道:“時大中,你在給我看證物前,有仔細擦拭過一遍嗎?”
“嗯?沒有。”時大中說,“我很注意保護物證的,是把它原樣交給你的。”
幻說:“按你說的,短劍是從泥地上撿的,那麼上面應該會沾到些泥巴才對。但你把短劍給我時,上面光潔如新,半點泥巴也沒有。”
“會沾到嗎?”時大中半信半疑地問道。
幻說:“你不相信的話,可以自己拿一把武器扔上去試試。”
“不用了。”時大中說,“我忽然想起來,剛才是我著急說錯了。我不是從泥地上撿到短劍的,是在灌木叢上撿的,所以短劍上才沒沾到泥。”
“那就更奇怪了。”幻說,“這片灌木叢邊的泥地上很光滑,只有我的一隻腳印。且不說嫌犯苟躍沒在這裡留下腳印,就連撿到短劍的你也沒留下腳印。你的胳膊應該沒那麼長可以夠到灌木叢吧,還是說你會用隔空取物的招式?”
“顧問先生。”時大中面帶不悅盯著幻,“我們現在最緊要的事是帶著證物去找苟躍對峙,他才是犯人。你為什麼要找各種理由為難我這個提供證物的?你難道不想懲治苟躍那個大惡人嗎?”
“查案是要講證據的。”幻說,“雖然這個世界是以中世紀為背景的,但大家都是從現代穿越過來,應該都懂這個道理的吧。雖然苟躍的嫌疑很大,但證物的可信度也要調查清楚才行,不能憑心情定罪。”
一見到這邊的氣氛緊張起來了,馬提亞連忙過來說和:“證物就先放在我這裡吧,丟不了的,等之後再調查。這個案子,苟躍是有前科的,他的嫌疑最大,我們應該趕緊找到他,把他先控制起來,再慢慢調查。”
既然團長發話了,幻和時大中兩人也就不再爭論,以團長的建議為優先。
……
在團長的帶領下,這一大幫子人去了苟躍的住處。
苟躍住著他自己出資建起的一座大別墅裡,那座別墅比鐵槍團的其他任何住處都要豪華。
眾人站在大門外,能聽到從別墅的庭院裡傳出了歌唱聲和歡笑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