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阿魯納的這番話,瑪爾莎不滿地叫道:“哥哥,你聽到了吧,他還強詞奪理呢。”
“看來我們需要進屋好好聊聊。”馬提亞說著就去推門。
但阿魯納在另一側抵住了門,神色掩飾不住的慌張。
“你為什麼要抵門,你屋裡是不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瑪爾莎也上前幫著推門。
“沒有,裡面只是些個人隱私。”阿魯納辯解道,“你們可以進屋,但要先等我把房間稍微收拾一下。”
“不能給他銷燬罪證的機會。”瑪爾莎拱著腰全力去推門。
身強體壯的馬提亞也加了幾分力。
阿魯納支撐了幾秒,就支撐不住,跌坐在了地上。他只穿了一件皺巴巴的背心和一條花褲衩,身上散發著一股子檀香味,還有被檀香味掩蓋的汗臭味。他的臉上是全身流汗最多的地方,像是剛洗過臉沒擦一樣,紅色的碎髮垂下來貼在額頭上。
瑪爾莎進了門,以手掩鼻,站在玄關上伸長了脖子往裡瞧,並問道:“副團長,在我按門鈴前,你在家裡幹嘛呢?你現在看起來好可疑。”
“沒幹什麼。”阿魯納此時完全沒了戰鬥時英姿颯爽的模樣,那副陰沉的面具也被打碎了,只會在那慌慌張張地解釋,“我突然來了興致,就健了會身。”
“我進去瞧瞧。”瑪爾莎說著就要抬腳邁過阿魯納的身體,進屋去搜查。
“別進去!”阿魯納驟然大喊一聲,竟是抱住了瑪爾莎抬起的那條腿,“屋裡是我的個人隱私,就算你們是團長和團長的妹妹,也沒有資格進去。”
被阿魯納突然抱住腿的瑪爾莎嚇得大叫,急忙掙脫了阿魯納的手臂往後躲去,差點跌倒,還好馬提亞伸手在後面扶了一把。
“阿魯納·阿恩特,原先我以為這只是瑪爾莎的胡鬧,但我現在真的開始懷疑你了。”馬提亞認真地說道,“我懷疑你是奸細,屋子裡藏著對鐵槍團不利的東西。身為團長,我有權力對你的房屋進行搜查。你快讓開,不然我就使用強制手段了。我的朋友幻就在後面,他是滿級玩家,對上他,你連反抗的機會也沒有。”
阿魯納跟幻對視了一眼,然後嘆了口氣。隨著這口氣嘆出,彷彿他全身的精氣神都隨之洩去了。他慘笑一聲,站起身來,往屋裡走去,口中說道:“你們查吧,隨便查吧,把我家裡翻個底朝天吧。”
阿魯納快走幾步,來到通往二樓的樓梯前,伸手往牆上一拍,樓梯頂的燈就亮了起來。他又說道:“來,我給你們把燈開好,你們好好查。要是什麼都找不到,我需要你們給我一個交代,賠償我的精神損失。”
說完,他就看似有點慌忙地踏上了二樓的樓梯。
阿魯納的一番話語和動作,使得他像個導遊一樣吸引著眾人的目光,馬提亞和瑪爾莎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了過去,連忙跟著阿魯納往二樓跑。
正所謂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幻跟這起事件的關係不大,純粹是來看熱鬧的,他反而留意到了阿魯納的花招,沒有跟著那三人上二樓。
他想了想,既然阿魯納想引導眾人上二樓,那麼要想查出真相,就得在底樓,或是地下室之類的地方找到線索。
幻在底樓的大廳和幾個房間轉了一圈,沒看到可疑的物件,也沒找到地下室的入口。
唯一讓幻比較在意的,是放置在房間的幾套畫具。那幾套畫具都有使用的痕跡,但奇怪的是,幻連一幅畫作也沒看到。難道是畫過後就銷燬了,或是秘密收藏起來了嗎?
站在大廳的中央,幻回憶著按響門鈴時,屋裡傳出的動靜。
起初,是踩在樓梯木板上的吱呀聲。然後,是絆倒椅子的聲音。最後,阿魯納才過去開了門。
幻環顧四周,在大廳靠西北角的地方找到了那隻被絆倒的椅子。
他走到那邊,見到被絆倒的椅子是躺在一些舊傢俱旁邊的。這些舊傢俱的樣式陳舊,耐久也低,明顯是淘汰下來不用的,卻擺在門面大廳裡。按理來說,這些大件破爛應該扔到地下室才對。
地下室,說起地下室,當時傳出的踩動樓梯木板聲,應該就是阿魯納從地下室出來的聲音。若是從二樓下來,那也不會特意繞過來,把這椅子給弄倒。
幻回憶著當時樓梯聲和椅子聲之間的時間差,透過時間差判斷出地下室的入口跟椅子應該只有約五米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