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鐲手上用力，全身也跟著一起使勁。
他的腳下，大理石地板龜裂，裂縫迅速擴散，爬到了採光房的玻璃上。
玻璃上裂紋散佈，終於支撐不住，大塊小塊落了下來。
幻撐起能量罩，護住了自己和紫瑩。
玻璃碎片落到能量罩上，彈著飛到了別處。
金鐲也開了能量罩，玻璃碎片沒能碰到他。不過他沒給黑魔王分享能量罩。
黑魔王的頭頂有塊一米見方的大塊玻璃落了下來，他見勢不妙，往旁邊一躲，算是驚險地躲了過去，只有頭頂淋了幾小塊指甲蓋大小的玻璃碎片。
“你的力氣挺大。”金鐲說，“女皇先留在這吧，我只帶黑魔王走。”
幻放開了金鐲的手腕，那手腕上有個通紅的握印，像是烙上去似的。
“我想留的人是你。”幻說，“我們的天還沒聊完。”
“我們還有什麼好聊的嗎？”金鐲皺眉問道，輕輕按揉著手腕上的握痕。
“關於我為何會對狂級的事這麼明白，我有東西要給你看。”
說著，幻召喚出了一隻小漩渦，擼起袖子，把手探了進去。
見到幻的右手消失了半截，金鐲的表情變了。
漩渦卡著幻的手臂。隨著手臂的擺動，會有水噴洩出來，灑在龜裂的大理石地板上。
最後，漩渦放大，幻的手抽了出來。水噴湧了片刻，漩渦便關上了。
再看幻的手裡，正握著一尾蝰魚。
這魚魚體細長，但長了只大頭，大頭上有隻大嘴，大嘴裡獠牙密佈，一張一合的甚是駭人。
“接著。”幻甩出了手裡的魚。
金鐲接住，正待細瞧時，那魚返身咬住了他的手腕。他苦笑，手往後一甩，把魚扔進了採光房邊的灌木叢裡。
“我大概明白你的身份了。”金鐲說道。
幻朝褲子裡抹著手上的水漬，笑道：“那你還挺鎮定的。”
金鐲說：“事到如今，我再想不鎮定也晚了。”
“那你可以繼續鎮定下去。”幻說，“我表露身份，只是想方便跟你談點事。”
金鐲說：“像你這種大人物，似乎不應該找我談話。”
“你是玫瑰郡最高武力，我找的正是你。”幻說，“在我眼中，所謂的內閣或是皇帝，都不過是一時得勢，沒法長久。只有能力者的絕對武力和長久壽命，才是足以信任的。”
金鐲轉頭去看紫瑩，見到紫瑩仍是在發呆。
“女皇已被黑魔王催眠了吧？”金鐲問道，“不然聽到你剛才的話，她不可能毫無反應。”
幻說：“她現在睡著了，但看起來像是醒著。我們之間的對話，她一個字都不會記得。”
“好吧。”金鐲無奈地笑了笑，“在被迫跟你談點事前，我想問你一個最後問題。你什麼不破壞高牆，讓幻軍攻打進來？”
幻笑道：“我承認，如你所說，幻軍是烏合之眾。他們雖然個體實力不弱，但紀律性比匪徒好不了多少。在他們被解放前，是飽受了人類欺壓的。你覺得，上了戰場之後，他們會怎樣對待人類？
“先前在區域性戰場時，參戰的人少，還能勉強控制，而且那時城市裡許多人都逃離了，抵抗力量不強。
“玫瑰郡的難民們都逃進高牆內躲了起來。要是我破了高牆，大決戰就開始了。你覺得到時會有多少人類死在戰火之中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