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實。”金鐲閉上了眼,“除卻肉眼,還有心眼,就連手中的武器,也能當作眼睛。”
一個能亂說,一個敢瞎信。
幻剛才假裝閉眼,其實眼皮留了條小縫,仍是能看到的。他轉眼一瞧,金鐲正閉著眼,兩隻手握著武器交錯在胸前,似是要試試“失明劍法”。
於是,幻趁機悄悄給黑魔王打了個手勢。
黑魔王略一點頭,一把將鴻親王推向了攻來的金鐲,而後搶過了飄在空中的一把劍,斬向了腳底的花車。
花車的車殼雖是精鋼打造,但也敵不過充滿能量的一道劍氣,如豆腐般被利落地切開了。
黑魔王棄了劍,跳下向兩側傾倒的花車,眼疾手快地捉住紫瑩,扛到肩上,然後又跳上路邊樓房的樓頂,往遠處逃去了。
金鐲帶著鴻親王跳到地上,接著把鴻親王往地上一扔,他便化作一隻巨大的鴛鴦鉞飛上天空,去追黑魔王了。
幻慢了半拍,也跟著御劍飛上了樓頂。在樓頂上,他用了傳送,來到了與黑魔王約定過的接頭地點,藏在牆邊。黑魔王兩秒後也到了這裡,幻從牆邊現身,扣住黑魔王的肩膀,帶著黑魔王傳送到了另一處較遠的藏身地,那是桂生在皇宮外的一座私人別墅。
安置好黑魔王后,幻馬上再一次傳送,回到了花車所在道路附近樓房的樓頂上。
過了半分鐘,一隻巨大的鴛鴦鉞飛了過來,在幻的身前五米處停了下來,變回了金鐲人形的樣子。
幻問道:“怎麼樣,追到了嗎?”
金鐲攤攤手:“你看我這樣子,像是追到了嗎?”
幻說:“抱歉,剛才看你追出去的速度比我快很多,我就沒跟上去了。”
“你道什麼歉?你願意幫忙就不錯了。”金鐲苦笑道,“倒是我,沒做好保衛工作,導致皇上剛登基就被擄走了,現在還不知道怎麼交差呢。”
幻衝著樓下花車的地方指了指:“他雖然擄走了皇上,但鴻親王也到了我們手裡。一換一,我們倒也不虧。”
“你是沒看清現在的情況啊。”金鐲說,“黑魔王擄走皇帝,留下鴻親王,目的就是要讓我們另立鴻親王為皇帝。要是我們妥協了,不就正合他的意了嗎?”
幻問道:“鴻親王當皇帝怎麼了,那位親王不也是皇位的正統繼承人之一嗎?比起年輕的現任皇帝,我倒覺得鴻親王更合適。不讓鴻親王登基是有什麼隱情嗎?”
金鐲張了張嘴,似乎要說些什麼,但最後只說了句無關痛癢的話:“我要回去向首相覆命,你要跟著一起去嗎?有些事情我無權告訴你,你可以親自去問問首相。”
“好吧,那就一起過去吧。”
……
當日下午,內閣會議室中,首相與眾大臣共坐一桌,金鐲和幻在旁侍立。會議室中愁雲慘淡,眾人就皇帝被擄一事各執己見,卻商量不出個解決方案。有人因為提出的方案太過愚蠢而被批評,甚至話題一轉,將怒火引向了金鐲和幻兩人。
體育大臣問道:“這兩人只是普通保鏢,為何內閣會議會有他們在場?”
首相豪斯說:“是為了我們的安全。若是黑魔王此時突然闖進來,除了他們,還有誰能攔住黑魔王?”
體育大臣說:“可他們就沒保護好皇帝的安全,讓黑魔王當著他們的面把皇帝給搶走了。”
金鐲解釋道:“黑魔王不知得了什麼大機緣,如今實力大增。他的精神系能力很難對付,比之尋常的準狂級能力者要厲害得多。我在與他戰鬥時,因為擔心中了他的催眠之術,對皇帝不利,所以不能與其對視,戰力由此很難完全發揮出來。而我與這位王負劍先生是初次合作,心中尚未對他放鬆警惕,所以沒能很好地聯手對敵。”
“這些都只是藉口罷了。”體育大臣盯著金鐲二人,“你們一個本就是鴻親王手底的人,另一個不知從哪冒出來的,我看你們是與黑魔王串通好了,演出來的那一場戲,為的就是讓鴻親王繼位。”
衛生大臣笑道:“要是按你說的,這三人是一夥的。他們哪裡用得著演戲,直接用武力鎮壓我們不是更快嗎?你有看上午時的戰鬥錄影嗎?特戰隊的五名頂尖高手一齊上陣,被黑魔王掃了一眼,就都跟自己人打作一團了。黑魔王只要闖進這會議室,看我們一眼,我們還不是得乖乖聽他的話。”
聽了這番話,體育大臣頓時啞口無言了。會議桌上的眾人大概是認清了事實的無奈,一時間都沉默了下來,沒有把話題接下去了。
沉默持續了七八秒,衛生大臣又說道:“雖然我的話可能會打擊到大家的信心,但我覺得必須要提醒一下。既然黑魔王能輕易地催眠別人,那我們又怎麼才能確認被擄走的紫瑩女皇未接受過催眠呢?我擔心,即使我們費了許多力量去救回女皇,最後還是成全了黑魔王。”
外交大臣說:“百年前,所謂的女王和貴族權力可遠沒有現在大,我們不如趁此機會廢除皇帝的一票否決權和諸多特權,還內閣一個公正公開的環境。廢皇位實在不行的話,我們還可以去鳶尾郡借一位有皇室血統的人,然後只給他一些不太重要的權力,讓他只做個形式上的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