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羅爾想:“如今圖瓦縣恐怕已成了座空城,即使向計程車公司打去電話,應該也沒有能來接客的司機。不如我一路跑回去吧,現在的我想必跑上很久也不會感到疲累。”
於是她收好手機,在原地做了套準備體操熱身,然後就向著自己家的方向跑了起來。
強級能力者的奔跑時速很是駭人,能達到每小時兩百公里。卡羅爾剛體驗了幾秒這個速度,就不得不放緩了,因為路上多了些封鎖線,封鎖線邊有士兵值守。為了不與這些士兵發生衝突,卡羅爾只得想辦法繞過去。
在回去的路上,卡羅爾看到士兵們有序地抬著一具具枯骨送入卡車,這些是從街邊和民宅中抬出來的,都是死於不久前天命用出的異能。看到這一幕,卡羅爾的離去之意更為堅定,不願再留在這個崇尚戰爭、紛爭不斷的玫瑰郡。
跑到了自己家附近,卡羅爾見到黑暗結界已經消失,有數道身影正穿梭其中,似乎在搜查著什麼。為了避開這些人,卡羅爾沒走大門,而是從側門翻了進去,來到了自家的泳池邊。還好,泳池這邊的門沒關,卡羅爾悄悄推門走了進去。
士兵們還在客廳和客廳的右側搜查著,而卡羅爾的臥房在客廳的左側,如果卡羅爾動作夠利索的話,可以趕在士兵們搜查過來之前拿好東西撤走。
卡羅爾躡手躡腳地走動,地板上鋪著的灰色地毯讓她的走動幾乎發不出腳步聲。她來到自己臥房的門前,輕輕開啟門,閃身進去,又輕輕合上了門。
她的臥房裡擺設如常,跟她離開時一樣,看來那些士兵還沒搜查到這裡。卡羅爾快走幾步來到了書桌前,拉開抽屜,從裡面取出了錢包,開啟一瞧,裡面有各種證件和一沓現金。
卡羅爾將錢包揣進了黑褲的兜裡,又翻了翻抽屜,看還有什麼需要帶上的。
抽屜裡有一隻扣著的相框,引起了卡羅爾的注意。卡羅爾抓起相框,倒轉過來,嵌在相框正面的相片就顯露了出來。
這是卡羅爾一家的全家福,是一年前拍下的。相片中的卡羅爾雖然看上去沒在笑,但其實心裡挺高興的。馬奧斯常年在保護區任教,難得回家一趟,一家人湊在一起,臨時起意拍了張全家福,拜託店裡洗印成了照片,嵌在相框裡。
自從馬奧斯被定性為恐怖分子後,卡羅爾就對馬奧斯很失望,並恥於當馬奧斯的女兒。所以,這隻相框就被從書桌上撤了下來,塞進了抽屜裡。卡羅爾那時覺得,坐在書桌上即使掃到馬奧斯的樣貌一眼,都會增加心中的罪惡。
現在,再次看到這張全家福,卡羅爾則又是換了另一種心情。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次見到父母,甚至以後能不能見到都不知道。由此,她決定把這張相片帶在身上,當作紀念和回憶。
卡羅爾拆起了相框,要把裡面的相片拿出來。她拆得太入神了,邊拆邊回憶過往,完全沒注意到士兵已經搜查到了她的臥房。
“舉起手來!”士兵將步槍的槍口指向了卡羅爾。
卡羅爾把拆到一半的相框放到書桌上,順從地舉起了雙手。她知道自己能打得過這名士兵,但她不想犯罪,在逼不得已之前,她要先看看這名士兵的態度,能不反擊就不反擊。
士兵那隻放在外套左胸口袋裡的對講機傳出問話的聲音:“你那邊怎麼樣了?”
士兵右手端著步槍,槍托抵著腹部,左手則是取下了對講機,按了鍵說道:“我在這邊的臥室裡發現了一個女孩,好像是這家的女兒。”
對講機那邊的人說:“把她抓起來。她暗中聯絡背叛了人類的恐怖分子,知情不報,應該重罰。我們剛才搜到的那封信就是證據。”
卡羅爾一驚,她要是現在被抓起來,不曉得會被關到哪一年。即使將來有一天被放出來了,也會活在監視之下,一輩子都無法出境。
士兵放回對講機,從腰帶上取下一副手銬,步槍指著卡羅爾,喝令道:“轉過身去,雙手交疊放在腰後。”
卡羅爾沒有照做,而是快速放下舉起的手,一把抄起相框,就朝著臥室的門衝了過去。
士兵見卡羅爾要逃跑,忙橫移身子,想堵在臥室門口,擋住卡羅爾的逃跑路線。
卡羅爾仗著自己的體質已遠勝常人,所以見到士兵持槍擋門沒有害怕,反而更加了幾分速度,要把士兵直接撞飛,為自己的逃亡路線開闢出一條暢通的道路。
卡羅爾的左肘與士兵的胸膛相撞,士兵果真被撞飛了。
士兵的身體撞到臥室的門板上,把門撞得大開,最後撞到了牆上,血染牆壁,屍體滑下倚牆坐在了地上。屍體的手指扣在步槍的扳機上不鬆開,滑坐的力量讓自動步槍傾瀉出了子彈,將臥室裡的傢俱打得千瘡百孔。
卡羅爾的身上也被射中了幾槍,子彈射穿皮衣,透過了半厘米的皮肉,卻又被肌肉的排斥力給擠了出來。
她看著士兵那腦殼破裂的屍體,懊悔不已,沒料到自己撞上一下的威力竟會這麼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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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羅爾正要繼續逃跑,另一名士兵突然從父母的臥室那邊衝了出來,手裡抓著一把橙色塗裝的手槍。那把手槍的個頭不小,有著方形的粗槍管,設計上科技感十足。士兵舉起這把槍,瞄準了卡羅爾,一步步謹慎地靠近。
“大石呢?你把他殺了嗎?”握著手槍計程車兵叱問道。
卡羅爾不答。
之前響過了一片槍聲,但卡羅爾還好好地站在這,結果已經很明顯了。
卡羅爾不想再殺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