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彰與曹演二人十發既畢,轉身策馬便走,毫不停留。
倏忽之間,四百騎揚鞭躍馬,輕騎絕塵,飛馳而去。
徒留下無數被曹彰曹演震懾的胡騎在原地面面相覷。
曹彰與曹演皆十發全中,二十胡騎紛紛應聲而倒,差別只是曹彰弓強箭利,射程更遠,比之曹演提前結束罷了。
胡騎首領惱怒不已,悻悻而歸,無數胡騎異虜也是憋屈得要死。
安樂城頭,如此大的動靜,鮮于輔自是早已察覺。
登高望遠,遙遙看見曹彰二人的英姿,即便老邁之年的鮮于輔,也心感激盪。
當年青壯的鮮于輔也是驍勇之輩,不然也走不到這個位置來,只是可惜年齡越大,越沒有了往日壯志。
不是人人都有“酒酣胸膽尚開張,鬢微霜,又何妨”的萬丈豪情。
“將軍,如今援兵已至,我軍終於快要擺脫困守在此的局面了!”一名偏將激動地說道。
但凡城頭觀戰者,無論將軍、士卒,皆是喜笑顏開。
久守安樂城,雖因胡騎不善攻堅,看起來暫時沒有問題,但是時間長了,總會特別壓抑。
“不急,這這是前來讓我們安心的,真正的戰鬥還在後面。”鮮于輔雖然沒了血氣之勇,但是行軍經驗還是在的:“傳令下去,好生備戰,兵器鎧甲隨時準備好,半個月內,不知道什麼時候就會就會爆發大戰!”
“諾!”偏將興沖沖地離開。
任誰兩戰兩敗,還被困在城中,見到翻盤機會都會激動。
不過,當鮮于輔再次轉頭看向城外胡騎綿延不絕的帳篷時,心又再次沉了下去。
胡騎三萬,何以勝之?
……
曹彰與曹演引兵而奔,很快便趕上了許儀等人。
“將軍,敵眾我寡,如何行事?”典滿沉聲問道,他也有些耐不住了。
“此行最重要的事還是去見素利、彌加、闕機,不能在此耽擱太多時間,況且敵眾我寡,行事自然不是為了殺人,挫其銳氣當為首要,我心中已有定計,爾等且各自休息,待得天黑後,自有命令!”曹彰極為冷靜,但是其人懶得一一解釋,因為一解釋可能就要解釋半天,反而顯得頗為剛愎自用。
“諾!”好在曹演、許儀、典滿三將對於曹彰皆極為信任,拱手應命,無有反對。
“君侯善戰,不過此時勢有參差,還望君侯小心行事。”田疇在一旁適時地勸道。
“嗯,先生放心。”曹彰點點頭。
入夜,北地的夏夜有些乾燥,最近幾日都沒有下過雨。
一支軍隊帶起窸窸窣窣的聲音,潛伏而進。
曹彰策馬在前,隱伏於黑暗之中,迷濛的天氣隱隱約約。
“停!”輕聲一語,曹彰揚手一揮,不過片刻,驍果衛令行禁止。
“上!”眼前的胡人大營佇立暗夜,背靠驍果衛,營中還有些許火把閃爍,但是這個時間,許多人已經入睡了,只有少許守夜人還醒著。
但是草原軍隊渙散的紀律意味著他們終究不是真正的在守夜值勤。
唰!
幾乎是一瞬間,營外同時亮起無數火把,正是部分下馬的驍果衛士卒。
緊接著,剩餘的驍果衛士卒各排佇列,紛紛上前,將手中長弓搭箭,箭上早已裹好枯草、油布,往火把上一引,驟然燃燒。
唰!
嗖嗖嗖嗖嗖!
剎那間,萬箭齊發,鋪天蓋地,直襲胡人大營!
嗖嗖嗖嗖嗖!
第一輪箭枝未落,第二輪便接了上去。
“啊啊啊啊!”
“著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