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田銀採納蘇伯的建議,將所有士卒分為三隊,輪番進攻,不給孫禮一絲喘息的機會。
“給我頂住!絕不能讓叛軍進城,叛軍一旦進城,城中婦孺老幼必死無疑,隨我禦敵!”
弓高攻防戰中,戰鼓震天響徹,無數叛軍蜂擁而上,直奔弓高城頭,金戈交擊之聲、吶喊咆哮之聲,混雜如一,此起彼伏,無有間斷。
孫禮雖為文職,此刻卻迸發出了不同尋常的驍勇之力,面對前仆後繼的叛軍,沒有絲毫懼怕與退讓,總是當先作戰,身披數創也改其色,足見其膽略駭人!
“不對!”孫禮在城頭四處“救火”,鏖戰許久,終於發現不對勁。
叛軍的攻勢如同海浪波濤一般,連綿不絕,退了一波,立馬又上來一波。
“田銀分批了!”孫禮目光如炬,遙望遠方叛軍大營,立馬洞察到了田銀的計劃,頓時眉頭緊鎖,面上雖然平靜,但是內心已是心急如焚。
孫禮本就兵少,也幸虧此前他逃到弓高時,振臂一呼,將許多分散諸縣的郡兵召集起來,又緊急招募了許多民兵,加之其人軍略不俗且城池深厚,方才能堅守弓高一月之久。
但是,面對田銀近兩萬大軍,孫禮的實力終究還是差距太大了。
若然當真被一刻不停的攻打,就算是鐵打的人,三五日之內,也絕難扛得住,屆時便是甕中之鱉了。
孫禮本是苦思冥想,但是眼看著叛軍連續不斷地從雲梯處爬上來,哪裡還有空閒去細細思量,苦笑一聲,再次加入戰鬥之中。
援兵到底還要多久!!!
……
就在孫禮陷入田銀、蘇伯連續強攻的泥淖中不能自拔的時候,河間國與安平國的交界處,一處低矮的山坡陰面,數百騎兵正在休息。
山坡之上,曹彰負手而立,方天畫戟插在地上,忽雷駁靜靜地待在旁邊。
它一般不會叫。
曹彰在等。
等一個人。
也等一個訊息。
踢踏踏!踢踏踏!
忽然,一陣急促的馬蹄聲響起,山坡後計程車卒聞聽後,一陣腳步聲竄動,紛紛跑向自己的戰馬。
“繼續休息!”曹彰頭也不回,揮了揮手,一聲令下。
士卒得到傳令時,已然盡皆上馬,做好了戰鬥準備,聞聽命令,相互看了看,遂再次下馬休息。
身後動靜,曹彰雖然沒有看到,但是心中門清,對此頗為滿意,沒有枉費這麼多天的訓練,至少基本意識還是有的了。
踢踏踏!踢踏踏!
馬蹄聲越來越近。
曹彰目力極佳,早已看清來者,正是楊宏麾下斥候!
“報!”
那斥候飛馬上坡,待得近處,滾鞍下馬,拜倒在曹彰身前。
“啟稟將軍,我等已打探清楚叛軍糧草運輸路線,楊校尉正帶人聽著,特派小人前來彙報!”
“好,幹得不錯,你先下去休息,一個時辰,領我軍出發!”曹彰點點頭,笑著讓那斥候先去休息。
“子文,原來你說不著急救援弓高是這個意思啊,嘖嘖,我怎麼沒想到啊!”曹演走上前來,很是感嘆地說道。
私下裡,曹演還是喜歡叫曹彰的字,曹彰也無所謂,並沒有什麼包袱,隨便他們怎麼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