冀州,安平國,南宮。
曹彰一行十四人自鄴城,經鉅鹿,直至安平國,南宮。
曹彰進入鉅鹿之後,便分別遣麾下各往四郡治所,令四郡郡守帶領郡兵到安平國南宮縣集結。
以五日正午為期,未至者,殺無赦!
此時,正值第五日上午,四郡郡守已然到了三人,郡兵集結共計一千餘人。
“將軍,三郡兵力薄弱,中山郡未至,如今只有一千餘人,但以某估計,即便中山郡兵力再多,想必也不會超過五百人,如此兵力欲討伐叛軍,恐怕還是有些吃力。”程武頗為憂心地說道,其人明於見事,有乃父之風。
軍營大帳之中,諸位各自坐定,曹彰等十四人與三名郡守皆在。
“怕什麼!叛軍不過是些叛民,許儀願領五百人為先鋒,必當先破敵,讓田銀、蘇伯知曉我等的手段!”許儀與其父不同,許褚謹慎少言,但許儀由於出身經歷不同,除卻繼承了許褚的武勇天賦之外,其他方面都幾乎與許褚相反,大大咧咧的,也正是如此,當初才會主動與曹彰相交,至為莫逆。
“此非逞蠻勇之時,兩軍交戰,豈可兒戲,千軍萬馬之中,一夫之勇,不足為恃也!”曹泰頗具父風,其人幼時,曹仁已然領兵征戰,自行剋制往日江湖習氣,嚴整奉法,故而曹泰受其影響,行事作風頗為穩重。
“哼,伯安就會教訓人,我懶得跟你說!”許儀撇嘴說道,不理會曹泰。
曹泰已經二十歲了,剛剛加冠,取字“伯安”。
“小虎又是這樣,老是耍孩子脾氣!”曹泰也非常不滿許儀,憤憤地說道。
許儀才十八歲,還未取字,因其父許褚軍中威名,許儀也頗具武勇,故而眾人多稱其為小虎。
“好了,話題都被你們帶偏了。”程武趕忙制止,他是十三騎中最年長者,已然三十多歲,孩子都快十歲了,加之曹彰明顯對其倚重,故而說話還是頗有分量。
“子烈,你可有妙計?”曹彰看向程武說道,舔了舔乾燥的嘴唇,他已經坐了一上午了,滴水未進。
程武,字子烈。
“一時未有辦法。”程武面露難色,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也:“郡兵本就精銳不足,若人數也不夠,我等此番討伐田銀恐怕頗為艱難。”
“嗯。”曹彰應了一聲,點點頭,面無表情,若有所思。
時間飛逝,很快便是正午將至。
然而,中山郡守依舊未至。
“子文,中山郡守王凌,無視軍令,遲遲不至,實在可恨,我請命帶人飛馳中山,拿他問罪!”夏侯楙脾氣急躁,性格剛烈,有夏侯惇的秉性,卻少了些夏侯惇的才幹,但是其人正直,忠勇可靠,乃是良才,在曹彰看來,只是缺少些磨鍊罷了。
中山郡守名喚王凌。
“姊夫,何必著急,午時未至呢。”曹彰淡淡地說道。
夏侯楙取曹彰姐姐曹敏為妻,也就是歷史上的清河公主。
“唉!”夏侯楙長嘆一聲,又探頭出帳外,看了看日頭。
帳中鉅鹿、安平、清河三地郡守、國相面面相覷,皆沉默不言,不知道此時該說什麼是好,他們也拿不準曹彰到底是什麼意思。
郡長官稱守,國長官稱相。
又過了一會兒。
夏侯楙往返帳內帳外數次,連帶著性情頗為魯莽的曹演、許儀、典滿也被他給帶動地躁了起來。
“子文,我等還要等到什麼時候?我等這麼多人,外面還有千餘士卒,都在此等他一人,他有何可囂張的?其餘三郡皆至,獨他遲遲不至,這是看我等年輕,顯擺他一郡之長的威風啊!”夏侯楙狂躁不已,惡狠狠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