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目瞪口呆,面面相覷。
“諸位將軍不必驚訝,此乃我故意為之。”曹彰笑道,活動了一下手臂,他的確中箭了,但是因為是刻意為之,所以傷得並不重。
眾將的確有些驚詫,在那般戰陣之下,曹彰竟然還能想到之後的戰術計策,並做出反應,確實是殊為難得。
而曹彰自己都沒有發現,其實他已經比赤壁逃亡時候的他,要強上不止一星半點了。
這便是經驗帶來的結果,也是他積極適應這個時代的結果。
“文遠將軍,還請立即傳令,加築工事,多挖溝壑,三日之內,我料王思必來劫營!”曹彰肯定地說道。
“文若先生與公達先生俱在城中,他二人或許會看穿此計。”曹真警惕地提醒。
“呵呵,不會。”曹彰笑了笑,本欲解釋,忽然看到劉曄面帶輕鬆的樣子,便說道:“子揚先生以為如何?”
劉曄也不推辭,說道:“今夜,許昌必來劫營!”
“為何?”
“一則,我軍主將受創,眾目睽睽之下,必傳至王思耳中;二則,我軍立即加築工事,所謂虛則實之,實則虛之,王思此人志大才疏,我等正常為之,他反而中計,以為我軍故意為之;三則,王思為豫州刺史,又帶兵入城,此刻他便是許昌城內的擎天柱,又豈容他人說三道四?公達先生縱然威望不凡,然而王思為一方刺史,倒也不至伏低做小,盡聽吩咐。”
“子揚先生,所言甚是!”曹彰撫掌大笑。
而後,眾將領命而出,紛紛動作。
許昌城內。
王思正立於城頭之上。
他之前看到了曹彰等人窺伺,知是曹軍主將,見其人數不多,便生出了截殺的心思,故而派出了數百騎殺出城來。
本來見曹彰等人威風赫赫、不可截殺,卻不料眼見曹彰受創離去,得士卒回報,方才明白是中箭了。
眼見曹彰回去之後不久,便有派出的斥候回報,曹軍大營開始加築工事,以作防禦,王思頓時便心思活絡起來。
王思本來心中還很猶疑,不知曹彰受傷是真是假,結果曹軍大營立即加強防禦,正好解開了他的疑惑。
“傳令下去,整軍備戰,今夜襲營!”王思立即下令,一刻也不耽誤。
“刺史大人,之前荀軍師特意囑咐,讓我們堅守城池,不要妄動出城,此時要出城襲營,是否先告知荀軍師一聲?”城樓偏將謹慎地說道。
荀攸乃是中軍師,執掌刑法,軍中將校沒見過的不少,但卻幾乎沒有不知道他的。
王思心生不悅,他才是豫州刺史,是他帶兵入許昌的,許昌的整個防衛軍事力量大部分都掌握在他的手中。
此番應荀彧之邀,王思心中不乏有從龍之意,想要更進一步。
此刻正是他表現得機會,但是卻多為荀攸所壓制,令他心中不快。
“你懂什麼?”王思冷哼一聲,黑著臉說道:“我自幼熟讀兵書,兵法有云,虛則實之,實則虛之,倘若曹軍大將回營後,大營毫無動靜,安然無恙,我反而料他傷勢不重,但是曹軍卻在加強防禦,正是故意為之,我料其必受重創,擔心的就是我軍的攻擊,想要故意讓我懷疑。”
王思侃侃而談,身旁偏將聽得雲裡霧裡,那偏將本非精通兵法之人,多以征戰經驗而動,此時見王思口若懸河,雖心中覺得有哪裡不對,但卻不知道如何反駁。
“可是,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王思雖身懷才具,卻性情暴躁,對於瑣碎細節多有苛責,見偏將如此之狀,更是心頭火起:“速速聽令而行,再作多言,軍法從事!”
偏將見王思發火,心中膽怯,遂領命而去,不敢多言:“諾!”
“哼,不識好歹!”王思睥睨冷哼,負手而立。
是夜,曹軍大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