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老大好像有點兒彪,它現在特別想問問這位老大,你是不是唬啊?這破地方隨便拎出一個活物來都能一巴掌糊死你,你得是憑著怎麼樣的自信才認為自己可以成功逃離的?還殺惡獸,腦子沒病吧?想它身為六階靈獸,在這破地方都不敢保證自己能全身而退,如何當什麼她的大將軍?大將軍是什麼玩意?它為什麼要當大將軍?它為什麼要保護這個女人?
馭獸圈的光澤暗了暗,靈獅的毛立了立,看向西陵瑤的目光狠了狠。
西陵瑤想,靠馭獸圈降住的靈獸到底是與真正認主的不同,這頭靈獅烈性太強,心智也幾近全開,縱是馭獸圈這樣的上階法器來控製它也有一定的難度。在它的潛意識裡,總是要為自己做些掙紮,她還是要時刻留意,絕不能讓這畜生翻了天。
馭獸圈是有一套法訣的,她之前雖沒研究過,但在剛剛灌入靈力將法器催動時,法訣也隨之入了她的神識,她粗略過了一遍,不難。
於是,手指微動,法訣掐起,不需要以手碰觸那馭獸圈便可以隔空操控。
炸毛的獅子剛覺得自己再努努力堅持一下,很有可能就會掙脫這種法器的禁錮,讓自己得回自由之身。它心裡正美,突然之間,一道道符咒灌入神識,攪得它剛剛強硬起來的氣勢瞬間就軟了下去。
六階靈獅覺得自己真是斃了狗了。
西陵瑤將四條紗綾繞在胳膊上,抬步向前,“走吧!不管前方有什麼在等著咱們,總歸是要邁出去這一步的。你的烈性要消一消,我也得想辦法盡快從這裡逃出去。進來時的那個入口已經消失,也不知道什麼時候還能再打來,不能一直在原地等著。更何況,誰能保證原地就是安全的呢?”
她走在前,靈獅跟在後,偶爾被風吹起的紅色裙擺會拂過它碩大的麵龐,靈獅想,它的這個老大除了唬一些之外,人到是也挺好看的,至少肯定比那個害它的小娘們兒強。
一人一虎就這樣上了路,其實也沒有路,無常山這裡到處都是黑乎乎的,也沒有真正的天空。她們現在看到的天隻是一個大型陣法,西陵瑤想,這陣是君無念親手所布,那他會不會想到,有一天自己親手佈下的大陣,關住的竟會是他最心愛的人呢?
她必須得活下去,就算不為了自己,也得為了君無念拚上一拚。她放不下君無念,她怕因為自己的死給君無念帶去太大的打擊。她從前總是欺負他,總是喜歡看那個清心寡慾的謙謙君子臉紅的樣子,有的時候也會故意使個小性子,吃點小醋,然後等著他一遍一遍地同她講自己的為人,和自己的真心。
她隻是愛聽君無念那樣說話,但其實無需君無念去說,她心裡都明白。那樣一個人啊,一心就想著修仙得道,心裡盡裝著天下蒼生,他以護這一方大陸為己任,主動背上了如此沉重的一個包袱。他於情之一字本是兩條平行的線,本該一生都不會產生交點,卻偏偏遇了一個她。她明白,這樣一個人,一旦愛了,那便是天崩地裂也要護愛人周全,便是要他掏心挖肺也要把最好的全部給她。這樣一個人,得了愛,再失去愛,會變成什麼樣子?
西陵瑤走著走著,憑地就打了個哆嗦。要活下去,必須得活下去,不管這無常山裡有什麼,她都得想盡一切辦法活著走出去。那許眉不是說東南角有活路麼,她就往東南角去碰碰運氣,若真有活路能夠讓她成功逃離,她便記了許眉大恩,對方所求之事,她給辦了又如何?
墨丹青!媽的!姑奶奶對你還是太心慈手軟了,你等著,等姑奶奶從這裡出去,這筆帳咱們必須好好算,慢慢算。不把你算出個腦出血心髒病、不把你從元嬰算到凝氣,姑奶奶我就不叫西陵瑤!
她憤憤地踏著步子,因心裡怒火咆哮,導致腳步都重了許多,且不自覺地就使出神力。
眼瞅著幹硬的地麵被她踏得一腳一個深坑,身後跟著的靈獅默默地往邊上撤了撤。它不想追隨著老大的腳步走了,它怕崴了腳,也怕老大萬一往後退一下什麼的,再把它給踩骨折了。唉,這女人到底是什麼變的?她怎麼有這麼大的力氣?
“未來的大將軍。”老大發話了,靈獅立馬把耳朵豎了起來,“一會兒若遇了惡獸,可得拿出你六階靈獸的威猛來,認慫可不行。還有,萬一能遇到母獅什麼的,你要是看上了就和我說一聲,咱們點化點化收回去,也算我收你一場送的見麵禮。反正我養你一個也是養,養一雙也不會太吃力,最多你少吃些,溫飽還是能夠保證的。”
靈獅聽後便覺得跟的這個老大也不錯,至少還能幫它惦記著找媳婦這個事。不過這無常山裡的母獅子它可不想找,保不齊比母老虎還要兇,它受那個罪呢。
其實西陵瑤現在的心情是特別緊張的,她之所以一句又一句地跟獅子扯著閑嗑,就是想把這份緊張給化解一下。
然而,是福不是禍,是禍誰也躲不過。才走了不到一盞茶的工夫,危機消然降臨…… 本章已閱讀完畢(請點選下一章繼續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