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渺宗的最後一晚,西陵瑤緊著把洞府裡的事情又同小玉交待了一番,又命那六階白虎也留下,給小玉作個伴,也能教著她修煉。
君無念在的這段日子,白虎和小玉都是在下麵小院子裡休息的。因為上尊在,他倆誰都不好意思繼續留在洞府內,實在是洞府裡一到了晚上,那場麵……特別是他們的女主人,哎瑪,那女人忒不要臉了!
六階白虎每每想到此,都會下意識地用爪子捂住臉,羞於啟齒,羞於啟齒啊!
一人一虎在聽過吩咐之後一起下了山,西陵瑤瞅了他們一會兒,納悶地道:“我怎麼總覺得那隻老虎看我的眼神不大對勁呢?”
君無念說:“它有可能是覺得害羞了。”
“害羞什麼?”她不解。
他看了看搭在自己大腿上的那隻小爪子,無奈地道:“自然是害羞你如此……欺負於我。”
“我哪有?”她可不幹了,“特麼的一隻老虎,它的思想是不是也太齷齪了些?”
君無念覺得在這個話題上很有可能再吃更大的虧,於是趕緊打住:“好,沒有沒有,是那老虎它不懂事,咱們不跟它計較。早點睡吧,明日出發肯定是要起早的。”
對於讓西陵瑤起早這個事,君無念深深地覺得這也是一大負擔,他也是服了西陵瑤這個當修士還要正經睡覺的勁兒,這幾日被她給拐帶得好像重新做回了凡人,一日三餐,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切都那麼的平常。就是每天早上這丫頭都不願意起來,總是要在石榻上賴一個多時辰,才懶洋洋地坐起身。
君無念走到臥室裡,很自然地動手打理起床鋪,把被褥鋪好,這才回身又叫了她一聲:“床榻鋪好了,快過來睡覺。”
西陵瑤聽話地走進來,脫鞋,爬到了床榻裡麵。君無念則在她上了榻之後彎下腰來將她的鞋子擺放好,再去幫著她把襪子褪下來,放到鞋子口,這才開始打理自己。外衫脫去,隻著裡衣,吹熄蠟燭,褪掉鞋襪。終於二人並排躺好,他不由得感歎了句:“阿瑤,與你住慣了,你若不隨我回天道宗,這日子怕還真是得重新開始適應。”
她側過身,一隻手拄在耳邊,眯著眼看他,“君無念,咱倆第一次見麵那次,你有沒有想過不久之後咱們就成了這種關係?”她一邊說一邊還騰出手來比了個心型,眼睛彎得更甚,好看得要了命。
他有些發愣,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那手勢比劃出來是個什麼意思,不由得苦笑了開,“怎麼可能會想到。但你要說心裡一點漣漪都沒有也是假話,到底還是留了印象的,否則我不會再去找你借那乾坤碗。阿瑤,我原本也以為自己是為了問鼎後期的突破才去找你借碗,也正因為找你借碗,你我之間才多了一次見麵。但後來我又覺得似乎是反了,事實上,若沒有那乾坤碗,我雖突破艱難了些,卻也不是完全沒有辦法,最多再多耗費些時日罷了。之所以又去找你,乾坤碗不過就是個藉口罷了,在我心裡其實是想著能再見你一麵的。”
他也轉過身,看著近在眼前的小丫頭,隻覺這一切是那麼的虛幻,又是那麼的真實。他想起很多很多年前,師尊還在世時曾評價過他的話,那時師尊說:無念,這世間總會有一人會走進你的心,到那時你就會明白,從前數百載歲月的孤獨,都是值得的。
“君無念,有個事我一直就想問你。”她突然來了精神,幹脆從被子裡鑽出來半坐起身。“你說你如此厲害的人物,下階修士們天天都膜拜你,那去年夏天怎麼還會有追殺你的人?就咱倆第一次見麵那次,到底是什麼人在追殺你?”
他亦很認真地想了想,然後回答她說:“究竟是什麼人我也不是很清楚,當初我突破出了點意外,修為出現短暫的跌落,雖然前後還不到一年光景,這訊息也不知怎麼的就被傳了出去。我那段時日一直都在外麵尋找能夠幫助自己擺脫困境的方法,那些人來得突然,且功法特殊,令人難以琢磨。”
她聽出事情的關鍵:“你說你修為曾經短暫跌落,那跌落到什麼程度?你遇到我時是什麼修為?”
他輕歎了聲,“那時連結丹期的能力都發揮不出來,所以才被追得狼狽之至。”
“結丹期都發揮不出?”她突然升起陣陣後悔,“我從不知你還有那些弱的時候,倘若那時我沒有配合著你,怕是後果不堪設想。”
君無念點了點頭,“的確。所以說,阿瑤,你是我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