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西陵瑤驚了,“特麼的試煉地還帶鬧鬼的?”
李均撫額,“你聽說過有鬼給自己燒紙的麼?那分明就是個人!”
是人嗎?她再仔細瞅,好像還真是個人。但這人為啥到試煉地來燒紙錢?
李均分析說:“很有可能是她的先人之前到過這地方,如今她再來,觸景傷情,又正趕上兜裡有錢紙,就給先人燒點兒。”
“你見過哪個修士吃飽了撐的隨身帶紙錢的?你當那是法寶啊?”西陵瑤白了李均一眼,騎著老虎快步上前,就在快到火堆旁邊時,那個正在燒火的女子終於意識到有人來了,停下手中動作,轉頭向她們這邊看了過來。
那是一個圓臉的女子,看起來年紀不大,目測十七八歲模樣。但西陵瑤知道,其它宗門進來的人可都是築基期的,還沒聽說有哪個門派收到了天資好到十七八歲就能築基的苗子,想來,也就是老天爺讓她生了個顯年輕的樣貌,實際年齡怎麼著也得超過二十了。
她心裡正琢磨著,那個燒紙的白衣女孩兒卻已經站了起來,正對著她騎著的六階白虎流口水:“好氣派的坐騎啊!這位姐姐,你騎的是老虎嗎?”
這不廢話嗎?
西陵瑤撫額,“首先,你肯定比我大,別跟我叫姐。其次,我這老虎長得也不算含蓄吧?怎麼你看不出來嗎?”
“當然能看出來!姐姐……哦不,大妹子,俺的意思是說,收一頭老虎當坐騎,你太牛了!”白衣女孩兒一邊說一邊又往前走了兩步,看樣子很想伸手往老虎上摸摸,然而虎爺不幹,嗷嗚一聲叫,嚇得那丫頭又一屁股坐回地上。
李均皺著眉看著這一幕,開口問那女孩:“你是哪個宗門的?為什麼穿成這樣在這裡燒紙?”
白衣女孩到是有問必答,很痛快地說:“俺叫王二花,是萬劍門的弟子,臨來這試煉地前,正好俺爹死了,俺不能在跟前守孝,就隻能穿身素服表表心意。至於燒紙,俺娘說了,如果有人死在麵前,一定要給對方燒些紙錢,這樣那人死了之後就不會纏上我。否則不管俺認不認識那人,隻要臨死前被俺看到了,那對方的魂就一定會纏上來,讓俺不得安生。俺們修真界總能看到生生死死的,所以俺都習慣了隨身帶著不少紙錢。哎你們二位是哪個宗門的呀?哎呀不管了不管了,反正遇上了就是緣份,就是撞著個屍體挺不吉利的。來來來,你們也跟著燒點兒,去去晦氣。”
西陵瑤這才往前頭又瞅了一眼,果然有一具男屍躺在那裡,脖子上有一道明顯的勒痕,看起來就跟上吊自殺了一樣。
她想了想,還真從老虎背上跳了下來,接過王二花遞過來的紙前,走到火堆旁也燒了幾張。
李均很無奈,“真信啊?”
西陵瑤點頭:“討個吉利唄,萬一有用呢!”
王二花也附和道:“沒錯沒錯,有些事就是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這位大哥你也來燒點兒。”
“拉倒,你可別跟我叫大哥,保不齊比我還大呢!我今年二十四,你多大歲數?”
王二花嘿嘿一笑,一臉憨厚:“二十五,是比你大一歲。那就叫大兄弟吧!”
李均覺得有一股濃重的鄉土氣息撲麵而來,他特想問問這王二花老家哪兒的,但又覺得不能搞地域歧視,於是忍住了,幹脆也走上前燒起紙來,一邊燒還一邊問:“死的那個是什麼人?”
王二花告訴他:“是千幻宗的,也不知道為啥,特別不小心,飛到這邊來的時候沒看路,一腦袋就撞樹上了。你們看——”她指指那具屍體,“腦門子上還有包呢!哎,大兄弟,俺跟你打個商量唄!你倆是不一夥的?能不能帶上俺一起走?俺不求別的,就想活命。俺爹還沒出頭七呢,俺要是再出點事,俺娘就不用活了。”
李均表示明白了,“一般來說,親人若仍在世,總是很難真正的做到斷情絕欲,你這樣想也算有理。可是……我們為什麼要帶上你?”他也學會西陵瑤的處世原則了,遇事好商量,但一定先把條件擺清楚,任何付出都不能是無緣無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