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憑黑暗籠罩,也無法靠近我身後的世界,我要守護的東西,即便我死了也不會改變,我以絕意。”
一句話來自心靈深處的話語,改變了柏亦對冒牌貨的觀感。
因為這句話是來自冒牌貨心底的真語,是在絕意前的落語。
冒牌貨用了絕意,他沒有扯斷親情的線,沒有扯斷愛的線,他用絕意時反而將所有的線都握的更緊了!
這也是絕意,一種什麼都不想放棄的絕意。
冒牌貨當時扯斷的是自己的生命線,所以他才會死。
越靠近,記憶融合的越多。
越靠近,他越能夠體會冒牌貨的心,越靠近,他覺得這句話很熟悉。
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他也曾經說過相似的話。只是,他現在想不起來了,那到底是什麼時候的事情。
想不起來……
那就不要想了,等到對的時機,所有想不起來的事情,都會全部湧現。那時,他就知道所有的答案。
現在,他的目的很簡單,抓緊自己要守住的所有線,一根也不會放棄。
“沒事吧?”
柏亦開口問道,對於陶萄,他其實也很無奈,其實陶萄來這裡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唯一能夠稱得上意義的東西,可能也僅僅是“來這裡”而已,並沒有實際的作用。
只不過難道世界上所有的事情都必須要有作用?不,不是的,所以柏亦也不會在意陶萄魯莽的來這裡。
因不是每個人都像他自己一樣,死了又復活,懂得了更多的意義。
人都不可能是完美的,如果達到了完美,那還是人嗎?
“木白!”陶萄很驚訝,緊接著就是驚喜,再緊接著就是眼睛有些酸楚想哭。不過她現在很堅強,所以沒有哭。
柏亦看著她有些微胖的臉蛋,露出了一個笑容說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要來,等等我能死?”很輕鬆的語氣。
陶萄聽著他的話,沒有回答,因為她現在的心被開心充滿了,就像是冰冷的世界中,溫暖的篝火住在她心中一樣。
“跟著我,我帶你過去。”柏亦搖搖頭,也不再對這個傻妞多說什麼。
長刀在手,他現在覺得刀確實比劍好,因為暢快!其實,最主要的原因是他用劍太習慣了,很可能別熟悉的人看出什麼。
一個小小的戰場全是一等一的高手,而且還有那麼多熟人,有可能很微不足道的地方就會暴露自己的一些習慣。
提著手中的刀快步走向前方,腳踏屍體遍地的廢墟,走進了無邊無際黑暗海洋。
死靈很強,至少來說比覺醒者強,甚至比一般的修行者強。但是對於實力已經達到這種程度的柏亦來說,構不成太大的阻礙。
他甚至沒有用太多的力量,就是用最簡單原始的近身方式,砍殺著撲來的死靈。
腳步輕快,刀法乾淨利落,來多少死多少,即便是海洋一樣的死靈大軍也阻擋不了他前進的步伐。
簡直就像是在麥田裡面揮舞長刀的農夫,手起刀落,劈砍出了一跳道路。
陶萄跟在他身後,看著他的身影一種久違的感覺浮上心頭。這種感覺叫做輕鬆,也叫做安心。
這種感覺以前也有,從小就有,那個一直站在她身前的小亦哥哥,也是這樣帶著她長大。
看著前方的人,陶萄眼中不由的湧出了淚水,可能是淚水打溼了雙眼,所以她竟然發現前方的人和小亦哥哥完美的重疊在了一起。
沒有一絲一毫的差別,簡直就像是一個人,如果不是抬頭就能看見遠處的屍體,她或許會真的將眼前的人當做小亦哥哥。
抹掉了淚水,她更加堅定自己的信念,看著那個被頂在樓頂上的人,她很清楚,自己的小亦哥哥在哪裡。
無論眼前的人多麼像,就算是很多時候都會讓人覺得兩人一模一樣,但那個他,都不會是她心中的他,那個他已經死了。
柏亦一路劈砍著,手起刀落,旋轉劈殺,殘肢碎肉散落,他用源力護著自己和陶萄,不讓一點噁心的黑血濺在身上。
在靠近大樓的時候他看了一眼一直想靠近這裡,卻被柏有成拖住不得不應對的丘雪。
也看了看那兩股最強的氣息,那是祁諱和恆立峰。他很想認真看一看兩人的戰鬥,但最後還是沒有去,畢竟他現在的目標只是帶走那傢伙的屍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