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鑫不認識這個女的,但是也能感受到與正常人不同的氣息。
黑鱗徑直又到了柏亦的桌前,柏亦對此也不覺得驚訝,手裡還拿著花生米,指了指空著的凳子。
福鑫往旁邊讓了一點點,好奇的看著黑鱗。
“前幾天我就知道你們故意在等我,我很納悶,你們這是又準備給我設了什麼陷阱?”柏亦漫不經心的說道。
黑鱗沒有立即說話,而是認真的看著帶著兜帽的柏亦,她看見了曾經沒有的枯瘦,看見了那灰白的頭髮。
“說吧,你既然來找我,肯定有事兒。我很好奇。”柏亦繼續說道。
黑鱗又看了一眼福鑫,這才說道:“我們這次沒有陰謀和陷阱,你跟過來一定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兒,我這次過來只有一個請求。”
“請求?”柏亦似笑非笑的看著這個蒙著臉,不敢以真面目視人的女人。
還沒有等黑鱗再次說話,柏亦就又道:“你怕是還沒弄明白我們的關係吧?好像我們是敵人,向敵人發出請求,未免有點兒荒唐了?”
“我……”黑鱗欲言又止。
兩人四目相對,好半天黑鱗才說道:“我知道你和命主一定有些關係,希望你能幫幫我!”
“呵呵,幫他?你是不是傻了?你覺得我憑什麼相信你不是陷阱?又憑什麼幫你或者你們?”柏亦吃著花生米,還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
福鑫也看著黑鱗,他也覺得搞笑,先不說柏亦和餘秋的關係,就現在這個敵人的關係已經說明問題了。
希望敵人幫忙,這恐怕是他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了。
可是接下來發生了讓福鑫和柏亦,甚至包裹飯店裡面所有人都震驚的事情。
黑鱗什麼話都沒有多說,左手猛的抓住自己的右手手腕,用力的一扭!一扯!
鮮血噴濺,撒了滿桌子都是,有些都濺在福鑫臉上。
黑鱗結實的跪了下去,低著頭身體顫抖著,左手死死握著自己的右手。
“我真的沒辦法了,不認識其他人,更找不到請求的人。這隻手當初傷過你,現在我將它折斷了,只希望你相信我!我真的真的沒有辦法了,求求你幫我救救他,就算、就算是幫幫他,求求你了!”
額頭猛的磕下,滿是沙土的地面都是一顫,沒有用任何的力量防備,額頭已經流出了鮮血。
寂靜無聲,所有人都看著一幕,呆的都忘了呼吸。
親手扭斷自己的手,還硬生生扯了下來,鮮血直流,這要什麼樣的魄力?這要被逼到什麼程度才會這樣?
福鑫甚至能感覺到,只要柏亦說要她的腦袋,她也會自己擰下來!只需要柏亦答應她這個請求。
或許說,來自於一個無可奈何,找不到一點兒出路辦法,被逼上絕路的女人的請求。
來自於敵人的請求。
黑鱗沒有抬起頭,斷手的鮮血流著,額頭的鮮血也流著,她身體微微的顫抖著。不是疼痛,這種痛苦對於她來說根本不算什麼,她顫抖是因為害怕,而怕的是柏亦拒絕。
福鑫看著柏亦,或者所有人都看著柏亦,等著他接下來的回答。
柏亦看著跪在地上一直沒有抬頭的黑鱗,語氣平淡的說道:“他可從來不會求人,如果他知道你來求我,肯定會抹掉你這個恥辱的。”
“我不在乎!我的命是他給的,能還給他就是我的榮耀!”黑鱗低著頭說道。
柏亦有沉默了一下,把花生米丟進嘴裡,然後這才說道:“起來吧,雖然你們身體強,但是失血過多還是要死的。再說了,他應該不會帶一個廢物在身邊吧。”
“你答應了?”黑鱗抬起來,眼中燃起了希望。
柏亦撇撇嘴一臉無奈:“先說好,你別想的太好的,我現在的狀態你自己看見了,別把希望都壓在我身上。”
“我知道你一定有辦法的,一定有!”黑鱗非常相信,就因為柏亦一個人把他們追的滿世界跑,就因為命主對柏亦的評價。
曾經梧桐問過命主,追他們的人到底有多強,為什麼看起來年紀不大,卻強的那麼離譜。
當時命主就說了一句話:“他的實力從來沒有暴露過,他的潛力無上限。”
就是這樣,黑鱗才記住了柏亦,記住了連她無限仰慕的命主都說出這樣的話,那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
中了古代禁書,還能從深淵下活著出來,就讓他們震驚不已。
後來雖然命主沒有明說,但是從土山那裡黑鱗知道了,當初那股遮天蔽日的力量,就是和柏亦有關。
在她的世界裡,除了命主之外就是償命他們,她再也不認識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