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莫兩個時辰過後。
姚月清坐在主位之上,長久沉默。
那黑人站在側旁,長嘆一氣。
“我之所以將少夫人帶到這裡,就是希望少主能夠脫離這裡,東土雖小,卻是一個養蠱之地,更何況此處有大不韙。”
黑衣人頓了頓,又道:“所以,少夫人的選擇是?”
姚月清沉吟許久,未曾開口。
她的腦海之中,迴盪著江恆的背影。
那個倔強,不屈的背影。
其實姚月清對江恆的情感,很複雜。
若要追溯到當年,姚月清對江恆,根本沒有半點感情可言,甚至還有著些許恨意,當然了,這恨意之中,還夾雜著些許愧疚。
總而言之,江恆之於姚月清,始終都是一個特殊的人。
當年若不是江恆,想必如今已經沒有什麼天玄聖女了,她早就會死在大武死牢之中。
因為腹中的胎兒,姚月清此生已經註定與江恆糾纏不清,有著數不清理還亂的因果糾葛。
隨著時間的推移,江恆逐漸展露鋒芒。
那個身材幹瘦的雜役弟子,似乎……也並不是那般一事無成。
破境破境再破境,殺人殺人再殺人。
好像只是一轉眼的功夫,江恆就已經成了一位天人境武者。
放眼整個天玄宗,江恆的這種破境速度,似乎也只有當年的姚月清,能夠略勝他一籌。
更何況,江恆為了自己,罷了,就當是為了自己腹中的孩子,不惜假做了一個君長風的身份。
甚至以這個身份,欺騙了整個大武,乃至整個東土。
現如今,江恆又成為了擎天一脈的聖子。
論身份,論地位,江恆似乎早已經不知不覺的走到了姚月清之前。
當初那個口口聲聲說配不上聖女大人的野小子。
如今,二人的身份地位,似乎互換了一般。
姚月清在原地怔怔出神。
待到那黑衣人再一次開口詢問,姚月清才回過神來。
她苦笑,自己竟是想著想著,便出神了。
姚月清輕輕吐出一口氣,她淡淡道:“他到底是奉天一脈的少主,還是擎天聖子,亦或者道紋大師君長風,這對我來說,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