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梔將參湯的碗拿到了一旁,將安神的薰香給點著了,說道:“娘娘累了就先歇息一會,奴婢將安神香點著了,娘娘應該會睡得舒服一些。”
前些日子一直為了三公主的婚事忙裡忙外的,皇后娘娘已經好多天都沒有閤眼了,現在好不容易空下來了,能夠休息一會了,還是叫皇后娘娘先休息吧。
別為了別的事情再傷神了。
說到了安神香,皇后一下子又皺起了眉頭,說道:“陛下最近都在吃什麼藥,求藥欲死乃是大忌,這些陛下難道不懂嗎?”
許多代的先帝都是想求藥成仙不成,都紛紛被所謂的仙丹害得沒法繼續把持朝政了,只好退位讓賢,之後不出數月,也就暴斃身亡。
經太醫查證,這都是中毒身亡,多少康史宬上都記著呢,南康帝怎麼會突然迷上了吃丹藥。
一定是有什麼人做的,誘導了南康帝去服藥。
她前段時間一直都在為了三公主的婚事犯愁,一會是嫁妝,一會是婚服。
對南康帝的事情也只是聽說,沒有過多的關注,直到有人將上個月南康帝的召幸記錄拿上來給她看的時候。
皇后才看出了不對勁的地方。
因為上頭明確記載著,南康帝服了藥以後,一晚上最多的召幸了七位妃嬪,這叫皇后大吃一驚。
她得不得榮寵已經無所謂了,但是南康帝怎麼說也是南康的國君,國君的身體安康,南康國百姓們才能平安。
一晚上召幸了七位妃嬪倒也不是什麼,說不準南康帝是心血來潮罷了。
但是之後的幾日,南康帝非但不停止,還繼續如此,連著三個晚上召幸了四、五位妃嬪。
所幸太監是先將這書交給了她的,沒有拿去給太后看。
否則太后恐怕會直接找到她的頭上來,質問這是怎麼回事。
她這皇后做的也是有名罷了,對於南康帝要寵幸誰,要納誰,都與她無關,要是太后真的問起來了,她也不知道要怎麼回答。
“奴婢也不知道,聽沈公公說是國師大人那拿來的。”
青梔將安神香放在了離皇后不遠處的小臺桌上,準備離開了。
皇后無語的點了點頭,叫青梔先退下了。
要是國師大人送過來的,那還真的不怪南康帝吃這麼多了,畢竟南康帝簡直是將國師大人奉作神明一樣。
國師大人說一句大不敬的話,南康帝都不會責怪的。
不過之前國師大人預言三公主會剋死宸王殿下這件事,似乎也是國師大人說的,怎麼沒有靈驗,南康帝還沒有動靜去質問一番。
那國師大人誰都看得出來是虛有其名罷了,背地裡做了多少見不得人的勾當,大家都心知肚明。
怎麼偏生南康帝就什麼都不知道,還一味的相信呢。
皇后娘娘也是無比的鬱悶,作為皇后,她是要關懷著南康帝的,但是現在的問題不在她,而在南康帝亂用藥。
“來人,去將張太醫請過來。”
皇后也已經不困了,準備去了解一下南康帝身體的近況如何。
張培文是溫淺推薦的太醫,之前又醫治過二皇子的身子,她是信得過的。
反倒是那位南康帝身邊的太醫,皇后不能請,也不想請。
請過來了,也問不出什麼話來,反倒是叫他去跟南康帝傳話了,這不就是她的罪過了。
“是。”
張培文來的很快,走進坤寧宮後先跟皇后請安,說道:“皇后娘娘今安。”
“張太醫來得正好,你知不知道陛下最近是怎麼回事?”
皇后摸著自己手中的手帕,心不在焉的,想著該怎麼辦才好。
“啟稟皇后娘娘,臣不知,不過陛下最近身子虧空很嚴重,臣也不知為何會這樣,那些開得滋補的藥進去毫無用處。
陛下要是再不注意休息,這樣下去恐怕會出事。”
這些事,張培文早就想說了,但是礙於自己的身份,又不知道去跟誰說。
他本身就是一個新太醫,不過是佔了三公主殿下的功勞,這才得以在御前侍奉的,所以他有苦衷也不能抱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