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麼,我就一個人扛著,見機行事吧。
莞爾一笑,對太后道:“熙王妃就是……丞相之女楚?。”
是的,熙王妃是相府千金楚?,宸王妃是將軍府小姐安煦,我雖不是正牌的熙王妃,但這句話總是說得不錯,以後即使代姐出嫁、洞房花燭夜新郎被掉包事發,我也無所懼。
縷縷馨香而來,一雙溫良的手撫上我的臉頰,隨即那個高貴的聲音對我道:“嗯,看到你,哀家面前竟然出現了一個幻覺,以為……呵呵……看來哀家真的老了!”
幻覺?
“嗯,比芷嫣更有神韻!活脫脫的一個畫中人!更為精妙的是,連說話也和雲兒一般知情達意。”皇太后一邊說,一邊將我上下打量,面上露出喜悅的微笑:“在生辰大典裡,哀家的心殤竟然得到了上天新的撫慰!真是可喜可賀!”
雲兒?
聽到這兩個字,我下意識就想到了傳說中那位最受皇帝寵愛的雲羅夫人。
我,和雲羅夫人相像嗎――竟然比芷嫣更有神韻?
我猜度出皇太后喜歡的是冰雪聰明、善解人意的女子,就垂了眼眸,面上現出桃花般明媚的微笑,柔聲道:“對於太后奶奶的美名,可是仰慕已久,今日才知‘百聞不如一見’這句話的深意。”
“好孫女兒,嘴巴可真甜啊。”皇太后一邊笑,一邊攜了我的手就往鳳椅上去。
路過皇帝龍椅前時,我眼睛的餘光看到皇帝一雙冷峭的鳳目正一眨不眨望著我,心頭怵然一驚,將眼光挪移,卻冷不防在畫舫的暗影裡看到了另一雙毒蛇般冷峭,狐狸般妖媚的眼睛,似要把我扒光了衣服,狠狠地鞭笞。
“熙王妃……”那人喚道。
路過龍椅前時,我眼睛的餘光看到皇帝一雙冷峭的鳳目正一眨不眨望著我,心頭怵然一驚,將眼光挪移,卻冷不防在畫舫的暗影裡看到了另一雙毒蛇般冷峭,狐狸般妖媚的眼睛,似要把我扒光了衣服,狠狠地鞭笞。
“熙王妃……”皇貴妃喚道。
我雖心中不悅,卻微微俯身見禮:“兒臣參見皇貴妃,母妃金安。”
皇貴妃毒蛇一般冷酷遊移的眼睛含了一絲怪異的笑,翹起纖纖玉指,指著我胸前的衣襟道:“熙王妃不愧為聞名夜羽國的美女兼才女,連妝飾都如此與眾不同。”
我疑惑不解俯身去看,心中大吃一驚!
翩翩行走間,我那件嫣紅紗裙隨風搖曳,半遮半露出裡面的一抹月白,而月白的抹胸上斜畫著一枝紅梅。
似乎,一切都是那麼完美和諧,完美和諧得與這華美的畫舫交相輝映,但只要稍稍留意,就會發現胸口那抹“紅梅”,卻是――一團血汙!
沐王夜羽寒與熙王因為一個女人而結下宿怨,今日沐王來參加皇太后壽誕,欲要在御花園將熙王妃我強暴,卻被我設計所殺,裡衣上面血漬定然是沐王所留!
沐王是夜羽國未來的儲君,也是皇帝最愛的皇子,而我,僅僅是無權無勢的熙王的妃子,皇族必不會留下我這個可有可無的棋子!事情敗露之日,也就是我身首異處之時!
但,安若鳳,不要慌!不要慌――你,是不可戰勝的!
我強按捺下心中惶恐,泰然笑道:“母妃謬讚了!兒臣這件嫣紅紗衣是特為慶賀皇太后奶奶生辰所制。粉色紗裙層層疊疊,似春塘荷苞待放,寓以讚譽母妃如蓮荷般高貴端方的品格;月白色的裡衣上有紅砂點點,遠看如同旭日朝陽,近觀卻是一支迎風待放的紅梅,再細看,卻正是變形的‘福祿壽’三字,正是為了皇太后的壽誕而做的賀詞。皇太后奶奶平生信佛,而‘佛在心頭坐,緣來盡如此’,佛本來就在我們自己的本心本性之中,方能辨得清眼前之物,卻不知母妃是看到了蓮荷待放?紅梅點點?還是――‘福祿壽’三字?”
說罷,含笑將明媚的眼睛朝皇貴妃望去。
如此,無論如何,皇貴妃必不敢說自己看到的什麼也不是――“佛在心頭坐,緣來盡如此”,她說沒有,心中就沒有佛祖,就沒有皇太后。
皇貴妃避而不答,卻微微笑道:“如此巧奪天工的製衣,是司織房哪位宮女所做?改日,也讓她為本宮作一件。”
這件紗裙是夜羽熙從側妃處取來所贈,我怎知具體出處,但,若是一時說不出,怕是會因此引來殺身大禍!
正在思忖,只聽夜羽熙道:“母妃也喜歡嗎?改日兒臣也讓雲初為您量身定做一件,保母妃穿了它會復老還童二十歲!哈哈,到了那時,怕是花蕊妹妹見了,也不知該如何稱呼您呢?姐姐?妹妹?呵呵,都不好!花蕊妹妹,你說該怎麼稱呼?”
花蕊公主一雙明媚的眼睛彎成了月牙兒,笑道:“熙哥哥又要說笑。”
我心中暗暗好笑,但,皇貴妃聽了似乎心中十分受用,又問道:“怎麼,不是司織房所制,卻是你們長熙殿的宮女所做?”
太后瞥了皇貴妃一眼,笑道:“方才貴妃一直沉默,此時,卻似乎又對熙王妃的衣裳很感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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貴妃臉上微微泛紅,眸子裡的冷酷卻似乎一點也不曾消減,笑道:“並非兒媳多嘴,只是,本宮怎麼看著熙王妃所說的那支紅梅,倒像是――人血所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