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秦政似有含義的話,端王冷冷一笑,諷刺道:“是啊,他這些年是長大了,已經學會覬覦不可能屬於他的東西了。”
聽聞此言,義陽王眉頭頓斂,略帶些厭惡的瞥了端王一樣,卻難得的沒有開口說話。
見到這種情況,一邊的秦政用更加感慨的語氣道:“你果然長大了!”
輕嘆一聲,曾幾何時,這個人是自己最疼愛的弟弟,原以為他可以永遠像小時候那樣天真無邪的成長,可是,沒想到……
原來,人人都抵不過時間的侵襲!
想到這些,秦政便加快了腳下的步子,急急地朝雲陽茶樓而去。似乎是不想面對身邊的義陽王和端王兩人。
雲陽茶樓,已經睡著的安若鳳被突然而至的噪雜聲吵醒,滿臉迷茫地坐了起來,罵罵咧咧道:“都幾點了,怎麼還不睡!”
說著,伸手揉了揉困的睜不開的眼睛,披著衣服下了床,恍恍惚惚的朝門口而去。
可是,還未等她開啟房門,便聽到一個耳熟的聲音,瞬間,她便覺得渾渾噩噩的頭腦變的清醒,於是急忙轉身,一臉驚慌的用背使勁抵著房門,喃喃自語道:“怎麼可能?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會來?”
想到可能會發生的事情,安若鳳的臉色一下蒼白了起來。腦子裡開始不受控制的幻想自己被抓回宮的慘狀。
燭光如豆,破房殘瓦,紅顏白頭,老死宮中。
想到這些,安若鳳便不可抑制的顫抖起來。
從睡夢中驚醒,看到安若鳳坐在地上,流蘇一臉不解地問:“小姐,你這是……”
聽到聲音,安若鳳像是彈簧一樣從地上蹦了起來,幾步行至流蘇的面前,伸手使勁捂著她的嘴,拼命的給她使眼色。
見狀,流蘇也一下警惕了起來,衝她點了點頭,然後扒開安若鳳的手,悄聲問:“小姐,發生什麼事了?”
顫顫巍巍的縮成一團,看著面前的流蘇,安若鳳愁眉苦臉地說:“他來了。”
誰知,流蘇聽到這話,眼中更加迷惑:“誰?”
心情頓時跌倒谷底,雙手抱膝縮在一邊,安若鳳心煩意亂地說:“還能有誰,他,秦政。”
聽到這話,流蘇大吃一驚,聲音不覺提高:“皇上?!”
不得已再度堵上了流蘇的嘴,安若鳳凶神惡煞地教訓道:“小點聲,小點聲!”
懂事的點了點頭,半跪在安若鳳身邊,流蘇一臉慌亂地問:“小姐,那我們現在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先躲起來吧!”
說著,便開始在屋子裡打量起可以藏身的地方,最後選中了最安全可靠的床底。
說時遲那時快,一手拉起流蘇,安若鳳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鑽”進了床底。
兩人窩在床底,過了很久,流蘇才小聲地問:“小姐,我們為什麼要躲在這裡?”
“難道你想回宮啊?”
抬手搔了搔耳朵,流蘇輕道:“其實宮裡也蠻好的,有吃有喝,還不用這樣擔心受怕。”
“可是沒有自由!”
“自由是什麼?”
“自由就是想笑的時候能笑,想哭就時候能哭,不用顧忌任何人,任何事情。”
“可娘娘以前在宮中的時候一直是這樣的呀!”
聽到流蘇這話,安若鳳突然愣了一下,她清楚的記得流蘇說過自己進宮不久,不知道她以前的事情,可是現在怎麼又這樣說呢?
因為沒有燈光,流蘇並沒有看到安若鳳表情的變化,只是自顧自地說道:“我以前聽宮裡的嬤嬤提起過,說娘娘聖眷正濃之時,後宮只有您一人,皇上寵您那真的是要星星絕對不給月亮的,那陳貴妃、莫婕妤也都是後來才有的。”
“那這中間究竟發生了什麼?”
涉及到宮廷秘聞,流蘇突然有些猶豫,朝安若鳳旁邊挪了挪,用更加小的聲音說:“娘娘,才三年的時間,您就什麼都不記得了?奴婢還等著你給我答疑解惑呢!”
本來以為自己會聽到什麼勁爆訊息,結果流蘇冷不丁的來了這麼一句,讓安若鳳驚出了一身大汗。
拍了淘氣的流蘇一下,安若鳳憋著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喝了皇帝的什麼忘情水,以前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還有這事?”很明顯,流蘇不相信安若鳳的話,低頭嘟囔道:“如果真的有情,怎麼會忘記!”
聽聞此言,安若鳳一怔,竟有種被人戳穿謊言的感覺。
或許是這具身體的主人殘存的意識作怪,其實一直以來,在她的腦海裡,確實一直有關於秦政的模糊記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