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安若鳳捂著嘴,流蘇眨了眨眼睛,然後使勁的點了點頭。
放開手,安若鳳捻起自己骯髒不已的頭髮,嫌棄道:“這都是什麼呀,噁心死了!”
說著,她拉起蹲在旁邊的流蘇就走,碎碎念:“我記得那天好像看到城外有條河的,咱們去洗洗,不能再這麼混跡在丐幫了,這簡直就是毀人不倦。”
拉著流蘇,安若鳳不管不顧的在大街上橫衝直闖。
反正她現在是人人嫌棄的乞丐,眾人見了她,都只有避開的意思,哪裡有貼上來的。所以雖說街上人多,但是凡她二人經過之處,眾人皆是紛紛避讓,因此,平常需要走上一炷香時間的長街兩人竟只用了一盞茶的功夫便走到街尾。
一路行,安若鳳還一路埋怨。
“你說你想的這是什麼主意,什麼丐幫前途大,什麼丐幫前途光明,光明個屁,能餬口的事情多了,咱們幹嘛要?這種渾水……”
罵罵咧咧的前行,安若鳳完全沒有注意到迎面而來的人。說話間,便直接撞上了那人。
被撞的重心不穩,向後倒去的瞬間,安若鳳伸手拉住了面前人的衣裳。
感覺到向後倒的身體停了下來,安若鳳心裡不免得意,可是還沒樂完,她便覺得一個黑影猶如泰山壓頂般蓋了過來,天旋地轉間,安若鳳只覺得一個重物壓在了自己身上。
後背重重的磕在地板上,猝不及防的疼痛的讓安若鳳的眼淚一下就流了出來。
推開趴在自己身上的人,安若鳳揉著腰趔趄著從地上站了起來,抬手擦掉洶湧而出的眼淚,還未看清來人的面目就罵道:“你什麼人啊,走路不長眼睛啊。”
手足無措的站在一邊,那人一臉尷尬的賠笑道:“姑娘,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實在是人多擁擠,我……”
撥開臉前的散發,安若鳳指著站在自己面前的人蠻橫地說:“你什麼你,一個大小夥子讓一個姑娘給你墊底,你也好意思,這世上還有沒有天理了。皇城腳下,怎麼竟是你這種人。”
說到這裡,安若鳳突然沉默了一下,猛然憶起自己的身份,驚覺不妥,伸手拉著愣在一旁的流蘇就要走。
眼見被自己撞了的人一聲不吭的就走,對面的人一愣,然後緊跟上了她們的步伐道歉。
“姑娘,我剛才真的不是故意的!”
扭頭瞥了跟在自己身邊的人一眼,安若鳳不耐煩的揮了揮手,連話都不願意多說一句。緊接著,腳下的步子便越來越快。
人潮湧來,身子靈巧的在人群中東躲西閃了幾下後,很快,安若鳳和流蘇便成功的甩開了一直跟在身後的人。
徑直走了很久,直到確定身後無人,安若鳳才停了下來,站在牆角,呲牙咧嘴的同流蘇說:“你快去準備兩身乾淨的衣裳,咱們換了也好再找其他的出路。”
看安若鳳一臉的痛楚,流蘇不由得擔心地問:“娘娘,你沒事吧?”
聽到娘娘這個稱呼,安若鳳的眉頭都皺在了一起,嘆氣道:“咱們這是在宮外,你這麼稱呼我,遲早會給咱們兩人招來禍事的。”
歉意的笑笑,流蘇低頭小聲道:“那以後我怎麼稱呼您呢?”
“隨便吧!”其實稱呼她什麼都好,只是別再叫她娘娘就行,不知為什麼,每次聽到這個稱呼,她總覺得會有什麼不好的事情發生一樣。
見安若鳳有些走神,流蘇孩子氣的撅了下嘴,然後說道:“小姐,我身無分文,可怎麼去找些乾淨的衣裳呢?”
聞聲回神,看了看一身破衣的流蘇,安若鳳嘆了口氣,在身上東摸西摸,然後掏出來了一顆光滑圓潤的珍珠。
看到這個,流蘇驚訝的睜大了眼睛,滿臉驚喜地問:“小姐,我們出來的時候匆忙,你身上怎麼還裝了這個東西?”
搔了搔頭,安若鳳也無奈地說:“我也不知道,好像一直戴在身上來著,你先拿去當了,咱們也好生活。也不知道這東西值不值錢。”
小心的拿著那顆珍珠,聽到安若鳳的話,流蘇認真的點了點頭。轉身朝著熱鬧的集市而去。
等待流蘇的間隙,安若鳳百無聊賴,因為是乞丐的打扮,所以索性坐在地上胡思亂想起來。
雖說出了宮就是一個全新的開始,但是,她心裡總是隱隱覺得事情不會就這麼完。比如秦政,比如端王,他們和她之間,似乎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
就在安若鳳天馬行空亂想的時候,一個人悄悄的靠了過來,然後慢慢的坐在了她的身邊。
用手撐著臉,看著自己身邊這個“與世隔絕”的乞丐,來人輕咳了一聲,然後開口自我介紹道:“我叫蕭天慶。”
可是,旁邊的人似乎沒有聽到他說話,依舊是沉溺在自己的世界中不可自拔。
逼不得已,那個自稱蕭天慶的男子只好往她身邊挪了挪,然後再度開口說道:“我叫蕭天慶,你叫什麼?”
聽到有人問話,旁邊的人心不在焉的答道:“哦,我叫安若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