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你怎麼能把什麼都說出來了呢?”明若兮聞言氣惱地跺了跺腳,拉著安若鳳的手低低道:“如煙姐姐,對不起!昨天我太任性了,說了好多不該說的話,對不住!今天我又害你受苦了,還是對不住!”
安若鳳只是笑著搖了搖頭,輕點了一下她的鼻尖,打趣道:“哪裡來的那麼多‘對不住’?難不成明若兮小姐是打算改名叫‘對不住’了嗎?呵呵……那倒也不失為一個特別的名字呢!”
明若兮俏臉一紅,委屈道:“我不和你說了,反正我也說不過你。”
安若鳳與皇后皆是忍俊不禁一笑。皇后含笑拍了拍自家小妹的腦袋,說道:“好了,若兮,你帶著她們先下去,本宮有幾句體己話要單獨和如煙姑娘說。”
明若兮似乎極聽皇后的話,點了點頭便帶著宮女們出去了。
四下無人後,皇后淡淡地開口道:“知道本宮為何召你進宮嗎?”
安若鳳微笑如常,恭謹答道:“民女不知,還請皇后明示!”
“哦?明示?本宮倒也有一事不明,想請姑娘解惑呢。”茶蓋輕輕地划著茶水而過,皇后似笑非笑地問道。
“娘娘請說,如煙必定如實相告。”
鳳眸光華流轉,冷鋒如刀,輕笑道:“會如實相告是嗎?那就請姑娘告訴本宮,你想要嫁給鈺王爺,究竟有何居心?”
洛陽郊外
碧空如洗,薰風細細,桃夭灼灼,冷露壓蕊。
落英繽紛的桃林內,一男一女並肩而行,男的紅衣冷魅,女的素衣清絕。衣袂翩翩,長髮縈舞,十指相扣,仿若是人間最美好的一幅風景!
只可惜,很多時候,美好的往往只是表象,而不是真實。
“昨日進宮,收穫如何?”納蘭容鈺伸手拈下女子髮間的一瓣落花,溫柔如斯,問的話卻與風月無關。
安若鳳淡淡一笑,道:“帝后似乎並不十分相信我與王爺之間是兩情相悅,或者說,他們懷疑我想要嫁入王府乃是別有居心。”
納蘭容鈺側頭微微一笑,清俊邪魅得教人不由得失了神,他揶揄道:“皇兄他們的擔心並沒有錯哇,你可不就是別有居心麼?”
“哧”的一聲輕笑,伸手摺了一枝桃花,移近輕嗅道:“別有居心也好,真心實意也罷。那總得兩個人一個願打,一個願挨,王爺您說是也不是?”
那般狡黠嫵媚的神情,納蘭容鈺心口一熱,忽然有了一親芳澤的念頭。俯身作勢就要吻上她的嫣唇,卻教她給輕笑著躲開,語帶玩笑道:“王爺,演戲歸演戲,您可莫要假戲真做,當真對如煙動心了才好呀!須知愛上了我,您可是註定要傷心的呢!”
納蘭容鈺輕笑著搖頭,眸底閃耀著一抹熾熱的光芒,半是認真半是玩笑道:“本王開始後悔,那夜沒有真的要了你了!”
是的。那一天,納蘭容鈺與安若鳳只是共度了一夜,根本什麼也沒有發生。一切,從頭到尾都只是一場戲。安若鳳一直以為自己機關算盡,孰不知真正聰明的人是納蘭容鈺,他從一開始就識破了她的用心,並在和她演戲,一步步地將她引入他的圈套中。如此心計,實在是教人不得不歎服呀!
安若鳳冷冷一笑,提到那一夜,她心裡總是不太自在的。深一吸氣,話鋒一轉道:“如何完全贏取帝后的信任,就看今天的這出戏演得精彩不精彩了。”
納蘭容鈺亦笑道:“這便是你約本王今日出來的原因?呵呵……不知本王需要怎麼配合你演好這出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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嫣然一笑,眸光幽沉,是自信,亦是試探:“王爺只須心中相信如煙,其他的什麼也無須做,只看著便好了。”
微笑地點頭:“你是本王心尖上的人兒,本王自然相信你!”
得到了納蘭容鈺的保證後,玉手輕揚,一枚火焰響徹天空,青煙嫋嫋。
清靜的桃林頓時湧現出了數十幾名黑衣蒙面殺手,他們將納蘭容鈺與安若鳳團團包圍了起來。遠處跟著的王府侍衛見情形不對連忙趕過來護駕。
一時之間,刀光劍影,招招奪命,殺機四伏。被困在血腥廝殺中,納蘭容鈺與安若鳳卻表現得異常從容,只見一名黑衣殺手橫空而至,劍尖直指納蘭容鈺的心口,納蘭容鈺護著身後的安若鳳,避無可避,情勢萬分危急!
就在這時,一道素衣身影忽然擋在了納蘭容鈺的身前,替他生生承受下了這致命一劍!
一招得手,黑衣殺手們立即撤退。
不知為何,當她為自己擋劍的那一刻,納蘭容鈺竟有些心痛的感覺。他顫巍巍地抱住了女子滑落的身子,心口處鮮血汩汩湧出,他心痛道:“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做?你知不知道這樣可能會沒命的?”
蒼安一笑,她目光沉靜地答他:“只要王爺不忘答應過我的事,這一切就值得。”說罷,心口疼痛愈烈,她再也支撐不住地昏了過去。獻血遍染素鳳,紅得有些刺眼,彷彿是一朵烈日下綻放開來的血蓮花,悽豔無比。
冷香縈繞回廊靜,更能消幾番風雨?
一夕之間,香雪閣名妓如煙在遇刺的危急關頭為鈺王爺擋劍的訊息很快傳遍了整個帝都,就連深居皇宮的帝后都聞訊帶著御醫趕到了鈺王府來探視。
明黃色御輦徐徐停靠在安玉階前,宮人撈簾,扶著帝后下了馬車。
“奴才等叩見皇上,皇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皇后千歲……”
還不待侍衛奴才們行完禮,皇帝納蘭容遠便一揮龍袍,焦急道:“行了行了!都什麼時候了還拘著那些虛禮,趕緊帶朕和皇后去瞧瞧你家王爺和那位受傷的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