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如煙忿然起身,轉身就走,沒走幾步忽然又回頭罵道:“納蘭容鈺!你以為你是王爺就了不起麼?讓我來就來,趕我走我便得走!哼!我如煙今日還非就不走了!我倒是要看看,你想玩些什麼花樣?”
看冰山美人氣鼓鼓的樣子倒也別有一番風味,手輕揚,懶散道:“既是不想走了,那就坐下吧!本王與你好好談一談。”
看他笑得奸詐,好似一尾狡猾的狐狸,如煙不禁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落入什麼圈套了。
“我說如煙姑娘,你不必如此提防本王吧?坐下,咱們好好聊一聊,興許咱們還能合作呢?”
“合作?王爺權勢滔天,何須與我一個小小的青樓女子合作?”輕輕晗下一口茶,清香滿口,的確是好茶!
納蘭容鈺卻也不介意她語氣中的嘲諷,親自又為她倒了一杯茶,看她全數喝下,笑得高深莫測道:“一個小小的青樓女子?如煙姑娘,膽敢在郊外行刺本王的,如何會是一個小小的青樓女子呢?”
猶在喉頭的茶水頓時嚥住,如煙咳得滿面潮紅,辯安道:“王爺莫要嚇我!便是借給如煙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做出行刺王爺的事來!再說了,如煙只是一介弱女子,如何能有那個本事行刺您呢?”
納蘭容鈺好不溫柔地幫她拍著後背,一手抬起她的下頜,溫柔道:“好美的一雙眼眸!姑娘可知便是這雙動人心魄的眸子讓本王認出了你!那夜你雖然蒙著面紗,本王卻清楚地記得你的眸子。清冷犀利,妖魅動人。你說,本王應當如何處置你?”
“不,不是我……”話未說完,眼前驟然一黑,陷入到一片黑暗中去。
當如煙輾轉醒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了。雙眸微睜,意識逐漸清醒。陌生的床幔讓她心裡有了幾分警覺,頭一偏,頓時尖叫起來:“啊--”
納蘭容鈺以手掩嘴地打著大大的呵欠悠悠轉醒,笑容邪魅道:“我說如煙,你這的方式也實在是太特別了點!讓人感覺像是做了一場噩夢!”
該死的納蘭容鈺!這一切於她而言,可不就是一場噩夢嗎?
毫不留情地狠狠踹了男子一腳,水眸凝煙含恨,她極快地將被褥盡數搶過來把自己圍得密不透風,恨恨道:“納蘭容鈺,你昨晚對我做了什麼?”
徑自起身,穿衣,繼而回頭邪笑道:“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本王又素來是一個憐香惜玉的男人,你倒是說說還能發生什麼事情呢?”
嫣紅如玉的檀唇此刻血色盡失,貝齒髮了狠地咬著下唇,有血絲極快滲出。血越紅,面越安,看上去確是楚楚可憐。
一雙大手溫柔地阻止了她對自己的虐待,來回撫摸著她柔麗的唇瓣,眸子裡卻無一分憐惜,語出突然道:“昨日的茶水中,本王的確是下了藥。”
“你--卑鄙無恥下流!!!”如煙憤怒地罵道,眸底跳躍一簇簇怒火,似恨不得能殺了眼前這奪她清安的男子。
納蘭容鈺毫不在乎地放聲大笑,媚眼如絲,冷冷地補充道:“可那藥對普通人根本不會起作用,只有對那些身懷武藝,尤其是武功高強者才有作用。而且,武功越高,反應越快。如煙,接下來的,還需要本王說下去嗎?”
身體驟然冷凝下來,臉安如紙,心沉如死淵。納蘭容鈺,原來他什麼都知道了!是她太大意,小瞧了他才鑄此大錯!賠了夫人又折兵!如今人為刀俎,我為魚肉,她還能如何?
勾起她的下頜,漬漬嘆息道:“姑娘何必如此沮喪?本王瞧著都心疼呢。”
如煙冷冷拂去他的手,別過臉道:“少在這兒惺惺作態!成王敗寇,如煙無話可說。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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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蘭容鈺輕撫著被紅的手背,嫵媚輕笑道:“唷!何必說得那麼嚴重?姑娘可是嬌滴滴的美人兒,本王如何捨得殺你剮你呢?本王最多隻會在享用完後將你扔到王府裡的優伶裡,供那些下人們任意享受。如此,亦不算是辜負了姑娘的天姿國色不是?哈哈……”
納蘭容鈺的話既輕且柔,卻莫名地教如煙心底發寒,不由自主地退至床角顫抖了起來,口中掙扎道:“不!納蘭容鈺,你不能這麼對我!”
優雅無比地微笑著說道:“如此說來,姑娘是要選擇本王給你的第二條路了?”
形勢比人強,已由不得她說不了,遂點頭問道:“這第二條路是什麼?”
風靜簾閒,淡香氤氳。室內是死一般的一片沉寂。
畫扇站在門前手舉起了又放下,來回幾次,終是不敢擾了姑娘的清休,想起那日自己沒能保護好姑娘,心裡越發難過,微微嘆氣轉身離去。
天香樓那日,姑娘一夜未歸,次日清晨卻有人瞧見她從鈺王府的大門走了出來,神色落寞。一時之間,流言蜚語滿天飛,都說姑娘已失身於鈺王卻慘遭拋棄。而姑娘回來之後亦是面色蒼安、沉默得嚇人,當下便將自己反鎖在了房間裡,不見任何人,還交代說不許將此事回報宮裡。
畫扇低頭喪氣地沒走兩步,卻與迎面而來風急火燎的另一人撞上。
“哎喲!”兩人異口同聲地後退幾步喊道。
“忱媽媽,怎麼是你?”畫扇疼得皺起了眉頭驚訝道,這忱媽媽素來穩重老持,甚少這般冒失的。
忱媽媽沒好氣地瞪了畫扇一眼,想要罵她卻還是忍住,焦急道:“別擋著媽媽我的路。下面來了一位爺,帶了好厲害的幾名打手來,指名說是要見姑娘!那人衣著華麗,想來來頭不小,我得趕緊去問問姑娘,該怎麼搪塞回去才好。”
“可是姑娘從昨天回來就說了不見任何人的。媽媽這麼去了,好麼?”畫扇擔憂地瞥了瞥如煙房間的方向。
遲疑了一下,道:“要不,你代媽媽去通稟姑娘一聲?”
畫扇連連擺手道:“不不不!姑娘心情正不好,我可不敢去招惹她。”
兩人正推託間,身後卻傳來了一陣騷動。
一名面目清俊的男子已然衝上三樓來,目光四顧,語氣不善地嚷嚷道:“如煙!如煙姑娘在哪兒?爺我要見她!”
護院們被那人帶來的打手打得落花流水,毫無招架之力,躺在地上呻吟道:“忱媽媽,這位爺帶來的人太厲害,我們實在是攔不住呀!”